宿舍裏的氣氛很差,鄭玉看起來想要吃人,鍾文濤也隻是沉默,安靜的氣流在兩人之間穿行,隻是讓他們覺得更加尷尬。
在意識到這種對峙根本沒用以後,鄭玉也上了床鋪,安靜的看書。
在協會裏麵的生活確實是很無趣的,他已經習慣了,卻沒想到鍾文濤比他還能忍耐。
三小時後,鄭玉不甘心的從床上下來,自己在看的書一頁也沒有翻動,反而是鍾文濤快將手裏的書看完了。
三個小時一動不動,對鄭玉來說就是煎熬啊。
他很佩服鍾文濤可以一直保持一個姿勢,甚至除了翻書以外的動作,就再沒有任何的小動作。
在獨立衛生間裏小解,連沾到手上這一點都沒在意。
隨意的甩了甩,鄭玉決定循序漸進。
鍾文濤討厭他,不是一時之間可以化解的。
他非常後悔之前的惡作劇電話,讓鍾文濤識破了他的身份,否則他們也許不會這麼尷尬。
打開門,沒來得及多想,就看到床鋪上沒了鍾文濤的影子。
趁著他不在,鍾文濤居然走了!
那雙鞋子還在地上,鍾文濤就這樣離開了?
鄭玉傻傻站在原地,好半天也反應不過來,鍾文濤到底是怎麼離開的?
他在裏麵的時候可是一點聲音都沒聽到,難不成鍾文濤有什麼特異功能?
鬆市第一人民醫院。
鍾文濤離開協會以後,就來到了這裏。
兩人有段日子沒見,王占海看起來更硬朗了。
“這可多虧了你的千年血參啊,你別說,就隻是一點點須經,老頭子我就已經好像回到了年輕時候了。”
拉著鍾文濤的手,王占海不停誇獎雪參的好,倒是讓他有點不好意思。
他也是用了手段才讓楊浩輸了雪參,最近有些忙,甚至都有點忘了雪參的存在,也不知道放在‘慈濟堂’有沒有損壞。
“臭小子,那東西你可要看好了,楊浩說不定什麼時候回奪回去。”壓低聲音,王占海輕聲開口,頗有一點警告的意味。
他快速點頭,自然不會給被楊浩要回去。
隻是白詩韻就那麼厲害,他還有些擔心白明剛的情況。
白詩韻不拜托他,也就隻能找王占海,最清楚白詩韻情況的就隻有眼前的王占海了。
“你別看著我,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此地無銀三百兩,王占海說完自己也後悔了。
這分明是上趕著讓人知道他跟白詩韻天天都在聯係,而且還不能告訴鍾文濤啊。
“她好就足夠了,我來找你是另一件事,我需要你幫我。”鍾文濤非常嚴肅,認真的看著王占海,倒是讓網站還有點小緊張。
咽了咽口水:“什麼事?”
“中醫協會以前的會長在哪裏,據說你們的關係很親近,你應該知道吧?”
他總覺得會長的離開不止是因為楊浩的設計,而是因為會長本來就打算離開,否則這麼多年楊浩都沒成功,怎麼就在他進入中醫協會以後,會長就被趕下台了呢?
這裏麵,必定有某種關聯。
“別問不該你問的事情。”
一瞬間,王占海周身的氣息都不同了。
變的非常強大,甚至有些壓迫。
這才是多年中醫積累下來的氣勢,連鍾文濤都要被他壓倒。
“就算你現在不說,我早晚也是要知道的。”無奈歎息,他總覺得前會長跟他進入中醫協會有很大的關聯。
可在鍾文濤的記憶裏,並沒有見過這位前會長。
他們的淵源,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的?
“師兄……”
“我們一起去地獄吧……師兄……”
……
腦海裏,忽然傳來小師妹的聲音,讓他頭痛欲裂。
咬牙忍耐,不想被王占海看出端倪。
他要竭盡所能的保護自己的身份,連最親近的人也不能說。
“你怎麼了?”
看著大顆大顆的汗珠砸在茶幾上,王占海想不發現鍾文濤的不對勁都很難。
臉色看起來很平靜,可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冷汗淋漓,分明是出了什麼事情。
“我……我沒事,不過是懲罰罷了……”
輕聲回答,他無聲的隱忍。
小師妹臨死之時,有一絲怨氣纏繞著他,跟著他五百年到現在越發膨脹。
一開始隻是簡單的痛感,發展到現在,這痛感越發的加大,他要被自己的心魔跟怨氣折磨瘋了。
“不行,我得叫人過來。”
王占海不放心,快速出去,總覺得鍾文濤在經曆巨大的痛苦。
等他好不容易帶著人急急忙忙的趕回來,哪裏還有鍾文濤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