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質問,讓鄭玉的臉色非常難看。
他還以為鍾文濤是過來示好的,結果卻是來質問他的。
不過是一個死掉的遊魂,有什麼可在意的?
你早就死了,剩下遊魂本身也沒有什麼用處。
他可注意到,鍾文濤身邊的那兩條遊魂都不存在了,怪不得不需要他,鍾文濤不是也殺了那兩條遊魂,又何必說他?
他們都是一樣的人,憑什麼他要被指責?
“他倒黴,遇上了我,心情不好就將他關在裏麵,誰知道他被困住了,跟我有關係嗎?”鄭玉冷冷開口,這解釋聽起來很囂張。
就算事實如此,他的解釋讓鍾文濤無法接受。
張鵬程的魂魄虛弱,被關在那樣的地方確實有可能被困住。
可鄭玉明知道張鵬程是跟著他的,卻因為對他的怨恨徹底害死了張鵬程,單單這一點,他就不能原諒。
“交出來。”
伸出手,直接到鄭玉的麵前。
“什麼?”鄭玉不解,他沒拿別人的東西。
“幽怨骨,交出來。”
這話讓鄭玉快速後退了一大步,死死盯著鍾文濤,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的。
幽怨骨這個名字,整個鬆市就不會有太多人知道,鍾文濤不在知道的人裏麵,他是誰?
“我聽不懂……”
快速後退,鄭玉對鍾文濤很防備。
他絕對不會將自己的東西交出來,尤其還是幽怨骨這樣的存在,這太荒唐了。
那是他的東西,他們鄭家的東西。
“幽怨骨怨氣太多,五百年前就應該被銷毀,他得幸活到了今天,幽怨必然大增,你越是接近他,越會沾染他的氣息,等候會就來不及了!”
“閉嘴!”
鄭玉大喊著,隻覺得恐懼。
鍾文濤說的情況,已經在他身上出現。
他腦子裏那揮之不去的聲音,還有夜半時分想要殺人的衝動,不停的折磨他。
原來,都是因為幽怨骨嗎?
“你已經被怨氣沾染了,若是不放手,幽怨骨會把你侵蝕,讓你體內的靈魂變成惡靈,到時候你就不是一個真正的人了。”
“閉嘴!”
大喊著,鄭玉捂住耳朵,腦子裏又出現那個奇怪的聲音,在說跟鍾文濤相反的話。
這兩個聲音,他也不想聽。
看著他的情況,鍾文濤就知道幽怨骨比他想象的速度還快的沾染了鄭玉。
鄭玉心裏有怨氣,被沾染的自然更快速。
周圍有人出來看熱鬧,鍾文濤無法久留,隻能先離開。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幽怨骨確實在鄭玉手上,而且日子不短,在侵蝕鄭玉,為他灌輸不好的想法。
匆忙回到原來的宿舍,將門打開,也不管封條被弄壞了,直接進入房間裏麵。
用手去感受地麵上幹涸的血跡,是人血,但是有種塵封很久的味道,這些血是幾年前的,根本不是當時感覺的那麼新鮮。
這些血,是曾經死在這個房間的人流出的血,雖然房間被清理,可怨氣還在,這股怨氣讓張鵬程活了下來,這血是當年張鵬程死掉的時候流出的血!
“不可能!太不可思議了!”
冷冷開口,鍾文濤的臉色非常難看。
過去的血跡,居然被重新搬到了這裏,這根本不可能做到。
“師父,你在嗎?要是你在的話就告訴我這一切,怎麼會跟當年那麼像!”
跪在地上,鍾文濤輕聲開口,一滴眼淚掉落,融入了地麵。
眼淚落入黑紅的地麵,一瞬間,地麵的黑紅血跡全都褪去,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在他麵前。
光潔的瓷磚地麵,閃現出黑影,是一幕一幕的畫麵,竟然有點往事重現的感覺。
鍾文濤快速起身,也不去看地麵上的情況,直接衝了出去。
果然,被他看到一個身影抱著什麼東西快速離開。
等他再回去房間,裏麵已經沒有那些畫麵了。
這是一個圈套,他差點中計。
用往事勾起回憶,讓他傷感脆弱,再加上地麵上的場麵,這一切都如行雲流水一樣自然,若他不驚醒,已經被徹底勾入編織好的大網裏麵。
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摸了摸地麵,是麟藥的味道。
麟藥可以給人造成幻覺,一點點就可以鉤織一個畫麵,這屋子裏都是麟藥,他能看到那些血跡褪去,也都是因為麟藥的關係。
這屋子,從一開始就是正常的,所有人看到的一切,都是因為幻覺!
麟藥,搭配一些特定的道具,弄出一個全是鮮血的房子,並不困難,隻是誰有這麼大的手筆,能做出這種事情?
要不是他的那一滴淚水,讓他清醒過來,他也不會識破。
他不是輕易哭泣的人,更不是會輕易想要找師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