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白詩韻不安的坐在椅子上,沒因為單獨被留下而開心。
以她對鍾文濤的了解,必然是有事情要發生。
單獨留下,她隻覺得不安。
“幫我拿把刀……”鍾文濤輕聲開口,身體還很虛弱。
魂魄離開身體的時間比較長,又遇到了引路者消耗了很多元氣,魂魄不夠穩定,肉身又因為點擊過度痛苦,他的情況確實很糟糕。
不快點想辦法度過這個劫難,這肉身也許就會跟魂魄分開,他就‘死了’。
“你想幹什麼?”白詩韻立刻站起來,很是警惕。
隻要鍾文濤表現的很不對勁,她就立刻跑出去叫人。
鍾文濤無奈開口:“我要用刀把手上燒焦的部分割掉,否則這手以後就廢了。”血液滯留,皮肉壞死,這就是一隻沒用的手。
不如用刀斬斷壞死的地方,獲得新生。
“我不行!”
白詩韻直接拒絕,無法看著鍾文濤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將手上的皮肉切掉,那種疼痛根本難以想象,也許時間久了手自然會好,為什麼不等等?
不回答,鍾文濤隻是掙紮的要從床上起來,才動了一下,就覺得頭暈目眩,整個人都要昏過去了。
白詩韻著急的來到他身邊,扶著他重新躺下。
兩人誰也不開口,任時間慢慢走過。
外麵客廳裏,大家都很好奇裏麵到底在做什麼,都過了一個多小時了,白詩韻還沒出來。
“我進去看看。”程陽不耐煩的開口,就要過去開門。
“不行!”
周子涵已經回來了,紅著眼睛擋住他,就是不讓開。
不管裏麵在做什麼,沒有鍾大哥開口,她就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
“你!”
程陽氣的要命,認識這麼久,周子涵就從沒聽過他的話。
不甘示弱的回瞪,周子涵本身對程陽也不害怕。
當初那麼狼狽的被鍾文濤撿回來,周子涵對程三少這三個字,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裏麵也聽到了外麵的對話,白詩韻拿著刀的手顫抖的更厲害了。
鍾文濤不僅要她幫忙拿刀,還要她來將那些皮肉割掉。
這對她,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我做不到!”
哭著扔下刀,白詩韻隻覺得恐懼。
讓她用刀親手傷害對自己很重要的人,就算目的是好的,她也下不了手。\t
“詩韻,幫幫我……”鍾文濤已經無可奈何,若不是自己的身體太虛弱,他早就親自動手了。
再拖下去,就錯過了最好的治療時期,到時候就算將皮肉割掉,也不會恢複的太好,他的手,就靠白詩韻了。
“我……”白詩韻語塞,隻是先來到鍾文濤的身邊。
刀子都在顫抖,鍾文濤扶著她的手,仔細給她講解如何下刀能讓血流出來的少一些,如何能減輕一些疼痛利落的砍掉,這些對白詩韻來說,都是巨大的折磨。
刀刃輕輕劃在鍾文濤的掌心,隻一下就出現很多血珠,快速滾落在床單上,很是刺目。
白詩韻屏氣凝神,繼續將傷口弄深,盡量小心不讓鍾文濤太痛。
自始至終,鍾文濤都保持側躺的姿勢,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一般,讓白詩韻還不會那麼緊張。
可是不停留下來的汗珠暴露了他的情況,他很痛苦,為了白詩韻生生的忍耐著。
過了不知道多久,白詩韻割下來很多黑色的皮肉,鍾文濤一隻手已經血肉模糊,看不出本來的麵目了。
“叫鄭玉進來……”
艱難說出這句話,鍾文濤整個人直接昏了過去。
之後的時間裏,是如何的兵荒馬亂,他都沒有看到。
等再醒過來,已經是淩晨,手上痛感很清晰,用白布包著,再也不用擔心會沒有知覺,疼痛幾乎要殺了他。
“你還知道醒過來。”
黑夜裏的詢問,總是讓人毛骨悚然的。
程陽一直守著他,並沒入睡。
鄭玉在客廳的沙發上,還是沒能成功入住程陽的小床。
“嗬嗬……”
尷尬的笑了笑,手有知覺就好。
就是怕這種方法會被他們阻攔,才隻讓白詩韻偷偷動手的。
“白詩韻哭了一個晚上,睡著了也會驚醒,都是你想的好辦法。”程陽非常不滿,這好歹也是一隻手,有血有肉有感覺,鍾文濤怎麼就這麼狠心?
除了這種殘忍的手段,難道現代的醫學沒有辦法讓他恢複嗎?
他自然明白程陽的心思,無奈開口:“我等不了那麼久,沒時間了……”
“什麼時間?”
程陽有些意外,不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