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天從白天到晚上,屋子裏的獄警換了三批,可治療還在繼續。
獄警給鄭玉跟鍾文濤帶了很多吃的,鍾文濤都沒時間去吃,可見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黃毛的身上。
夜裏十二點,鍾文濤終於鬆開手,重新為黃毛的手腕紮入銀針穩定骨骼,抬手擦了擦汗,整個手背都被潤濕了。
舔了舔微微幹燥的嘴唇,鄭玉立刻遞過來一瓶礦泉水緊張的看著他。
“手腕無礙了。”
“真的?”獄警很是震驚,沒想到鍾文濤真的做到了。
“肺部還沒處理,他隻算撿回來一半的命。”鍾文濤不客氣的打擊獄警。
“繼續。”
“什麼?”鄭玉大驚,這都半夜了,還要繼續?
鍾文濤不說話,不滿的看了他一眼,鄭玉立刻閉嘴。
救人有黃金時間,超過黃金時間雖然也能救人,可效果會大打折扣,這關係著這人被救活以後的生活,差一點時間效果就會差一大截。
鄭玉雖然知道這一點,可為了這個黃毛根本不值得。
這黃毛是壞人,差點冤枉了鍾文濤的壞人!
不理會鄭玉的心思,鍾文濤隻是繼續按照自己的方式來,這裏沒有太多中醫需要的東西,他隻能采用中西合璧的方法對黃毛進行治療。
肺部治療比接骨容易得多,不到兩小時黃毛將肺子裏的積血全吐出來,治療也就結束了。
茫然的看著這裏的環境,黃毛還有點反應不及。
“多喝水,禁辛辣,受傷手腕半年內不要用力否則極容易斷裂,平日好好養著,最好什麼東西都不要碰,你的情況可以申請轉入正規醫院看守治療,可以提前離開看守所。”
鍾文濤說著,清洗自己沾了汙穢的手,也不管黃毛能不能聽懂,直接帶著鄭玉離開,獄警拉著黃毛的胳膊,帶黃毛去辦轉出手續,鬧劇才算是徹底落幕。
回到單間,鍾文濤整個人都累的有點虛弱,嚴重缺水讓他猛喝了一罐子涼水才覺得活過來一點。
鄭玉不敢打擾他,兩人個睡個的,很快就天亮了。
因為昨天為黃毛治病成功,鍾文濤跟鄭玉得到了獎勵,一整天可以自由活動,隻要不離開規定範圍可以不用勞作,讓很多犯人非常羨慕。
若是能不勞作,監獄的生活就非常自在了。
“鍾文濤,有訪客。”廣播喇叭傳出這個聲音,鍾文濤被獄警帶走,是有人來看他了。
坐在一個小屋的椅子上,對麵是一片玻璃,側邊有一個電話在上麵,白詩韻雙眼微紅坐在玻璃外的椅子上,拿起電話跟鍾文濤通話。
“你……還好嗎?”一句話,白詩韻就泣不成聲。
“你怎麼還在鬆市?”鍾文濤皺起眉頭,還以為白詩韻回去湘江了。
鬆市最近變動太大太危險,白詩韻繼續留在這裏也許會成為某些人的目標,得盡快轉移。
“我不走!”白詩韻很堅持,她不能在鍾文濤出事的時候離開。
“詩韻,你聽我說!”鍾文濤小聲開口:“我早晚都會離開這裏,不會總被關在裏麵的,在這裏隻是暫時的,離開以後我會去燕京,你必須回去湘江,我需要你堅強起來,做我去燕京以後的後援,我需要你!”
“你說什麼?”白詩韻不敢相信。
“詩韻,堅強點,我需要你!”鍾文濤認真重複這句話,沒有一點玩笑。
“時間到了。”獄警冷冷開口,就往鍾文濤這邊走。
“這麼快?”白詩韻握緊點頭不願意離開。
她好不容易才進來看鍾文濤一眼,這才沒到五分鍾,怎麼就結束了?
看了預警一眼,鍾文濤也有點疑惑,見麵的時間確實太短了。
“按我說的做。”匆忙囑咐了這一句,鍾文濤就被獄警拉著肩膀帶走了。
白詩韻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很久都沒有離開,最後還是獄警催促了好幾次,她才擦了擦眼淚離開了,背影比來之前還要高大一些。
跟著獄警離開的路上,鍾文濤看著獄警的背影總覺得哪裏有點奇怪。
對看守所的規定他不明白,可他依稀記得之前別的犯人跟家屬見麵,時間都在5-10分鍾,他匆匆2分鍾就結束,不是很奇怪嗎?
“快點走!”感受到鍾文濤目光,年輕獄警回頭催促著,態度很差。
“這不是回去的路。”鍾文濤警惕開口,對這獄警並不信任。
看守所有外人的眼線,他怎麼能輕易去自己不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