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都弄好了。”
從小屋出來，鄭玉一身狼狽，裏麵的血水都被擦拭幹淨，一點痕跡都不看不出來，他一會還要去外麵重複一遍，否則明天這裏就沒人敢來了。
“馮晨呢？”鍾文濤聞到。
鄭玉努了努嘴，示意他人在外麵。
鍾文濤起身，是時候跟馮晨聊聊了。
“師父，衣服！”鄭玉提醒著，這麼出去恐怕馮晨隻會更恐懼。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好好地衣服已經分辨不出顏色，都被血染紅，貼在身上黏黏的。
去浴室簡單衝洗了一下，這才換上幹淨的衣服出去。
馮晨坐在別人店門口的台階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到他靠近的腳步聲，馮晨立刻抬頭，臉色雖然不好，可眼睛裏並沒有太多恐懼，讓他多少欣慰一點。
“走吧，我請你吃夜宵，單獨請你。”鍾文濤笑著開口。
“真的？”馮晨有點意外，卻還是點頭答應了。
兩人步行去了幾條街開外的夜市，一路上都沒人說話，沉默得厲害。
以往馮晨跟在他身邊都是偶像、偶像的叫著，隻是今天什麼都不敢多說。
坐在椅子上，東西上來以後，兩人各自喝了點啤酒，馮晨的心才稍微緩和了一點，卻還能想起程陽痛苦的樣子。
“你都看到了，我是什麼人你應該知道了。”鍾文濤平靜開口：“你我是朋友，你離開我不會對你做什麼，隻要你守口如瓶。”
“我……”
“別急著回答。”鍾文濤打斷他。“我不是一般人，程陽跟鄭玉也不是。”
“怪不得。”馮晨苦澀開口：“怪不得你跟他們總是那樣親近，原本以為是認識時間的問題，看來並不是……”
不回答他的話，鍾文濤又喝了一口啤酒。
馮晨是個好人，是個好朋友，若沒有今天的事情，他會慢慢讓馮晨融入他們的生活，可現在不行。
“若我說出去，你會殺死我嗎？”忽然，馮晨問道。
沉默，幾秒鍾的沉默。
忽而，馮晨笑了出來，裂開嘴，一個傻笑。
這樣子跟以前十成十的像，證明馮晨接受了。
心裏鬆了口氣，鍾文濤就知道他沒看錯人。
大口咬了腰子，隻覺得滿嘴噴香，心情好吃什麼都好。
他畢竟是五百年前的靈魂，想要融入現代不容易，尤其是被馮晨這樣完全的現代人接受，都是不輕鬆的。
本來他還心存顧慮，可有了馮晨的理解，他瞬間覺得壓力少了很多。
就算如此，也不會被人看做是怪物，這感覺太好了。
馮晨的心思比他要複雜多了，在馮晨看來，鍾文濤就是一個巨大的寶礦，被他找到，一定要守護到最後……
他的偶像，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若鍾文濤知道他如此奇怪的邏輯，之前的那些擔憂也就不作數了。
算算時間，程陽也應該清醒了，他們草草吃掉剩下的東西，快速回去慈濟堂，鄭玉正在研究鐵門如何恢複的事情。
馮晨正好心情好，打算明天親自換新的，解救了鄭玉不靈光的腦子……
趴在床上，程陽隻覺得肺子裏都是火，幾乎要將自己燒死了。
“是誰做的？”程陽冷冷開口。
“修士組織。”鍾文濤直接回答。
“不……”程陽繼續追問：“是誰，背後的人是誰，他們收錢取人命，是有人要殺你！”
“是西門暖。”鍾文濤直接回答，除了這個人，還有誰會這麼恨他不死？
怕是西門暖已經知道他會跟蔣媛媛去參加拍賣會，要在參加之前殺掉他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否則如何能甘心？
隻是燕京的修士組織能力比之鬆市的還要更強，雖然武功不厲害，可花招很多，以人養妖魂，這本身就是極為困難的。
妖想轉世，除了伊伊一個，他還沒見過其餘成功的。
想到伊伊，也許該計劃一下如何利用這個小狐妖了，媚術的本事可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留在日後必有大用。
“既然知道是西門暖做的，難道咱們不給他好看嗎？”程陽惡狠狠說著，恨不得立刻殺了他。
“不急。”鍾文濤笑著開口：“今夜我不管死沒死，消息也不會傳到他那裏，隻等明天他過來吧。”
“師父，你是不是又有壞主意了？”
鄭玉很是期待，卻被鍾文濤一個眼神飛刀掃射過來，害怕的一個顫抖，收回眼神老老實實的拿著桶跟刷子去外麵刷地麵去了。
漫漫長夜，他隻能跟刷子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