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上是失望還是驚喜，鍾文濤站在門口，看著老人的眼神有些無奈。
他們這種關係，根本不可能是師徒。
就算老頭被趕出天蒼門，他還是不能接受。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鍾文濤認真詢問。
“董雲。”老頭一邊看書一邊回答，看起來很自在。
“董雲？你竟然叫董雲。”冷冷開口，鍾文濤的臉色很奇怪。
天蒼門的人都用天字為姓，這人居然姓董，想起董力的存在，難道這人跟董家有關係？
“你跟董力什麼關係？”鍾文濤直接詢問。
“那是我弟弟。”董雲也不隱瞞，微笑著說出真相。
這一瞬間，鍾文濤忽然有點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他是董雲的徒弟，被董力幫助，難道都是因為董雲嗎？
董家，到底想要做什麼，想要達到什麼目的？
“臭小子，你要是承認是我徒弟就跟我進來，我會將你好奇的全都告訴你。”說著，董雲往裏麵房間走去，留下鍾文濤一個人開起來很是猶豫。
天攔著他，不讓他進去，總覺得並不安全。
搖搖頭，讓天放心，鍾文濤直接進入裏麵，算是承認了他跟董雲的關係。
看到他進來，董雲滿意的微笑。
“師父。”
低沉的喊了一聲，這兩個字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說出來了。
一瞬間，董雲有些老淚縱橫，奔波了這麼多年，董雲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稱呼，一直裝瘋賣傻，他根本就沒有得到徒弟。
“師父，這回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輕聲詢問，這是鍾文濤最好奇的。
“我是董家人，是董力的哥哥，我們跟天蒼門是有仇恨的，為了打擊天蒼門，我進入裏麵做臥底，一直裝瘋賣傻到今天。”
董雲無奈的說：“可惜天蒼門隱藏的太深了，我根本就無法找到什麼證據，時間也就這麼過去了，我的碌碌無為反而沒有被任何人懷疑，一直隱藏的很好。”
“怎麼會這樣？”鍾文濤有些意外，沒想到竟然是這麼老套的情節。
“不然你以為還能如何？不是每一個人犧牲都是有意義的，我就是如此。”董雲說著，這些年已經看開了。
他沒有幫家族報仇，可他有了徒弟，有了跟他一樣仇恨的土地。
隻要有鍾文濤，天蒼門早晚要覆滅，到時候他家族的仇恨也算是報了，他不失望。
鍾文濤陷入沉默，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
“你還是注意安全吧，我懷疑天蒼門的人已經懷疑你了，否則不會將你驅逐出去。”鍾文濤認真分析，董雲卻不在意。
鍾文濤也無法再說，他在這邊的時間越長，董雲被懷疑的機會也就更大。
轉身帶著天離開，在門口拿了兩包藥材，好像是來求醫問藥的人。
一路上，天什麼也不說，隻是跟著鍾文濤離開。
手上的藥材包有點沉重，鍾文濤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忽然停下腳步，天疑惑的看著他。
“回去看看！”
說完，鍾文濤快速往裏麵跑，醫館還在，隻是裏麵有血腥味傳出來。
衝去裏麵的屋子，董雲躺在地上，已經血流成河奄奄一息。
“師父！”
鍾文濤大喊著，是真的覺得有些心痛。
董雲還有最後一口氣，好似是為了堅持到鍾文濤到達這邊。
“你來了……”
董雲艱難的說：“我就知道我們師徒連心，你肯定會來見我最後一麵，我……我沒看錯你，我的好徒弟。”
“師父，別說了，我給你治療。”跪在地上，鍾文濤是真的覺得痛苦。
天在門口看到裏麵的情形業也覺得不可思議，他們明明才離開幾分鍾，短短時間內董雲就被人刺殺，他們甚至沒有絲毫的感覺。
要不是鍾文濤的第六感，也許他們早就離開了。
“別費力氣了，我命數盡了。”拉著鍾文濤的手，董雲微笑著，好像不懼怕生死。
“我隻是覺得遺憾，一輩子就隻有你這麼一個徒弟，我死掉的事幫我告訴我弟弟，讓他離開燕京換一個身份生活。”
“師父，你還有救，你的魂魄還在體內，傷口雖然嚴重，可隻要穩定住靈魂，我可以讓你活下來！”
鍾文濤說的信誓旦旦，是真的還有希望。
“不。”
董雲拒絕：“我不想活著了，太累了，太累了！”
“師父！”
鍾文濤有些著急，要是董雲自己放棄，那他就算是大羅神仙，也不能將人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