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回頭看了一下,也沒感覺什麼問題,隨便點點頭,顯然不在意鍾文濤的狀態,是個能幹活的就行了。
剩下的路上,天兒很安靜,鍾文濤也是如此。
眼睛可以轉悠,但是拖拉機兩邊的東西很高,他隻能看天,時間久了還很暈,壓根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隻能暫時跟著他們離開。
燕京那邊。
大家都在慈濟堂聚集,鍾文濤失蹤的事情他們已經全都知道了,但是沒有任何辦法。
這一次鍾文濤失蹤的很奇怪,壓根沒有任何線索,根本就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
鍾武文派了很多人去尋找,都沒有效果,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消失了,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跟著他一起消失的,還有何瓊。
何家的人也在尋找何瓊,他們也聽說了,可是沒人能確定何瓊是不是跟鍾文濤一起消失的,也許是兩件事情,可如果是一件事情,反而更難找到線索。
他們還不知道,現在的鍾文濤已經在百公裏之外的路上,在拖拉機上看著藍天。
……
三天的時間,鍾文濤從一個有點狼狽的人,徹底成了非常狼狽的人。
雖然已經可以勉強坐起來,可他的情況卻還不是很好,舌頭發麻、泛青,這都是中毒的跡象,不快點解讀,他最後也許會成為傻子也不一定。
可惜這對救了他的父女就是一對市井小民,隻會給人家的東西缺斤少兩,賣了東西就換下一個地方,生怕人家過來找他們。
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這三天他們已經去了十幾個地方。
缺斤少兩、給價錢、騙人、太高價錢……
這些都是這對父女非常擅長的,三天的時間,鍾文濤全都看在眼裏,對他們從一開始的不屑到現在居然有點佩服了。
別的不說,就說騙人的技巧,這天兒就是一絕,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女孩,騙人的功力居然像有二十年這麼深厚,也是他們都沒想到的,想不驚訝都很困難。
“爹,咱們還有半天就到家了,回了家裏就不賣了。”車上,天兒咬了一口饅頭認真的說。
“你這丫頭,每年都是這樣,要是回家也能賣,咱們能多賺不少錢,至於出去風餐露宿嗎?”天兒爹叫大地,兩人一天一地,相依為命好多年了。
“爹,都跟你說了,眼光要放長遠一點,咱們就剩下村裏的家了,要是把村裏人都得罪了,咱們連這邊都不能回來。”
天兒說著:“騙人的把戲對外就是了,在村裏咱們可是努力又可憐的父女,這個身份必須要扮演好。”
“這我知道。”大地不太滿意,還覺得少賺錢了,不開心。
眼睛落在鍾文濤身上,大地又不願意了:“你這臭丫頭,你看看,這個男人有什麼好的,你非要帶著他,他就是一個累贅,吃咱們的喝咱們的,你還要伺候他大小便,你圖什麼啊!”
天兒很不滿意,不喜歡大地總說鍾文濤。
“爹,他這是生病了,你看幾天前他還是癱瘓,現在就能坐起來,他這身上都是腱子肉,結實的很,等他好了,咱們又給他救命又照顧他,等他好了,不得更感謝咱們,天天給咱們幹活?”
天兒笑著說,這確實是大地需要的。
隻是他看了鍾文濤一眼,總感覺不是這樣的人。
天兒趕緊說:“那個傻子,你說你要是好了以後會不會照顧我跟爹?要是會你就眨眼睛,不會的話我們就現在把你扔下。”
這話說的跟個女土匪一樣,威脅力十足,隻要鍾文濤不是傻子,就不可能拒絕。
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天兒非常滿意。
拍了拍鍾文濤的臉蛋對大地說:“爹,你看,他答應了!”
“切,臭丫頭!”
大地不滿意的嘟囔著:“你要記得你剛成年,還沒有婆家呢,跟他這麼親昵,你以後還能不能嫁出去了!”
“天啊爹,你居然知道親昵這個詞,是不是前兩天跟你幹了好事的小寡婦告訴你的?”天兒大喊著,一點也不給大地留麵子。
這倆人看起來不像是父女,說是兄妹鍾文濤才相信。
“臭丫頭,我跟你說實在的,你說小寡婦幹啥!”大地惱羞成怒,大聲喊著,恨不得弄死天兒。
隻是手雖然伸出來了,到底不敢往天兒身上落。
這些年他們賺的錢,都是因為天兒聰明,大地的小聰明都是天兒教他的,天兒就是一個天生女騙子,不做這行就虧本了。
別看他們這樣落魄,實際上還是有不少錢的,隻是騙人這一行,越窮越容易騙錢,越可憐越容易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