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蘇劍微微皺起眉頭,這種事情他是不可能跟蘇菲坦白的,因為這關係到很多不確定的因素,而且蘇菲畢竟是超神學校的執行官,他不能暴露出太多的秘密,這將會是他以後的一個殺手鐧,不到必要的時候,不會輕易依靠這把匕首帶給自己的力量。
“沒什麼,可能是殺紅眼了吧!”蘇劍擺了擺手,裝作一副很累的樣子,然後便不再多說什麼。
看到他這個樣子,蘇菲也不再詢問了,她也有過類似的經曆,殺人殺到情緒被憤怒和戾氣充斥,整個人的狀態就會慢慢失控,變得極度嗜殺,這是每一個殺手都可能會經曆的過程,有些人能夠扛過來,而有些人則會受到情緒的把控,徹底變成嗜殺成性的劊子手。
蘇菲自己也經曆過這種痛苦的過程,還好她最終自己走了出來,沒有受到那種嗜殺情緒的控製,所以他現在對蘇劍的狀況也很了解,隻是讓她有些不明白的是,蘇劍的這種嗜殺狀態似乎並不是他本身的意誌,因為如果是他自己的意識在左右自己的話,蘇劍不可能會這麼快清醒過來,還能裝作一臉沒事的樣子。
果戈裏死了,他的部下群龍無首,沒有了什麼反抗的能力,再加上昆塔的震懾,很快這些人都選擇了歸順,畢竟他們並不是職業軍人,隻是為了養家糊口才走上暴徒這條路,在真正麵臨死亡的時候,誰也不想白白讓自己死掉。
昆塔接手了果戈裏的部下,自然需要一番整頓,再加上果戈裏在這裏留下來的財富,需要大半天的時間來清掃戰場,蘇劍沒有心思在這裏待下去,便和蘇菲一起乘車離開。
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蘇菲在思考剛才蘇劍的異樣,而蘇劍也在思考,隻是他比蘇菲更了解自己當時身體發生的變化,這一切都要歸咎到那把銀色匕首上來。
“看來以後不能輕易去碰那把匕首了,除非等到我的實力突破到了地階境界,才有可能駕禦的了它!”蘇劍尋思了半天,終於得出了這個結論,對他來說這倒不是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畢竟他本身也不喜歡依靠外力的幫助,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
回到鑽礦的休息區域,蘇劍和蘇菲打了個招呼,就鑽進了房間裏,他將那把銀色匕首拿了出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仔細端詳了起來。
這把銀色的匕首做工精美,上麵鑲嵌有珍貴的寶石,看起來美輪美奐,它本應該陳列在博物館中才最為合適,不過此時這把銀色的匕首上,隱約泛出一絲絲血色的光華,就像是有一條條透明的血棺爬滿了刀刃,看起來像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賦予了生命似得。
蘇劍沒有用手去觸摸,也能夠感受到一種詭異的力量蔓延開來,隱約間似乎要侵入到他的心神中去,好在蘇劍早就有所防備,強勢地克製住了自己的本能,將那種幹擾自己情緒的詭異力量抵禦了出去。
“這把匕首到底是什麼來頭?”蘇劍低語了一句,他知道這把匕首與教廷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但是卻無從得知這樣的一件聖物,為什麼會有那種很不祥的氣息,而且最重要的是,到底這是什麼材質打造而成的,竟然能夠無意識地吞噬人體的機能和生命力。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蘇劍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才醒了過來,之前渾身上下的疲憊感消失一空,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精神奕奕。
他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然後看了一眼桌子上那把安靜地平躺在那裏的匕首,搖了搖頭,而後將它收了起來,這才洗漱了一番走出房間。
吃飯的時候,蘇劍明顯能夠感覺到蘇菲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就連昆塔都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吃飯的時候刻意躲得遠遠地,讓蘇劍感覺頗為無語。
“我說你們這是怎麼了?還怕我吃了你們不成?”蘇劍終於忍不住了,這種被別人時刻提防的感覺讓他很抓狂。
“嗬嗬!”昆塔話不多,但是卻是個很細心的家夥,他自然看出來蘇劍和蘇菲之間的氣氛不對,所以才躲開的,倒並不純粹是因為看到了蘇劍昨天發狂的那一幕。
對於男人來說,那樣的畫麵雖然血腥,但卻充滿了異樣的刺激,昆塔曾經是職業雇傭軍,也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對於那種感覺,既陌生又熟悉,他倒是很像再次去體驗一番,隻可惜現在他的身份不容許他這麼做,而他自己,對於那樣的過去,也多少有些逃避的心理。
血腥過後的空虛,是一種沒有人能夠理解的悲哀,這是作為殺手的一種無奈,有的人能夠扛過來,有的人則一點點地沉淪,走向另一種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