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別墅大門口。
顧家眾人跪成兩排，低著頭，不敢出聲。
這些人不管哪一個，放在外麵都是眾星捧月般的人物，隻因他們是顧家的人，光是顧家這個名頭，都能讓許多人羨慕不已。
不過此時，他們的生死都隻在蕭凡的一念之間。
沒有人想跟那段師傅一樣，死得渣都不剩。
此時除了蕭凡和顧晴晴，也就隻有兩個人還站著。
一個是顧心怡。
好在顧晴晴被囚禁在顧家這些時日，也就隻有她對顧晴晴還算不錯。
所以僅僅隻因為顧晴晴在蕭凡麵前的一句話，她就不用像其他人一樣，毫無尊嚴地跪在地上。
顧心怡看著跪成一片的其他兄弟姐妹，包括她的那些叔叔伯伯。再看看站在蕭凡旁邊，如同王後一般的顧晴晴，她的心裏，可謂是萬般複雜。
在這之前，顧晴晴不過是顧家一個無名無分的小輩，如果她不是還有一點用，能夠成為顧家跟黎家聯姻的工具，她在顧家的地位甚至不如一個下人。
可是現在呢。
隻要她一句話，她想要誰死，誰就得死，她想要顧家從九江市被抹去，蕭凡就會為了她將整個顧家滅族。
這種反差，讓顧心怡有些接受不了，如同活在夢幻泡影。
除了顧心怡，另一個還站著的，是顧家的家主，顧長衛。
盡管他已經麵如死灰，在心裏已經承認自己敗了，敗在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手上。
不過他多年的威嚴與驕傲不允許他跪下，這是他最後的尊嚴。
到了他這個年紀，死亡對他來說並不可怕，哪怕蕭凡現在將他殺了，他也認了。
在這之前，他是顧家家主，他可以掌控許多人的一生，甚至是他們的生死。
不過在此時，他如螻蟻沒有區別。
蕭凡平靜地看著他，淡淡道：
“你不跪？”
顧長衛慘然一笑道：“勝者王敗者寇！不過是一死，又有何懼？”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骨氣。”蕭凡倒是沒有想到。
“我顧家人向來有骨氣，這些晚輩還年輕，有大好年華，他們可以跪，我身為顧家家主，哪怕是死，也不能跪！”
顧長衛雖然滿目頹廢，但依舊帶著一絲顧家家主的驕傲。
蕭凡搖搖頭，道：
“你顧家有骨氣，卻是一個比一個沒有人性。”
“你們顧家對不起我晴姐一家人，現在好不容易把她找回來，卻不把她當人看，更是為了你們的家族利益，還要葬送她一生的幸福！”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這個罪魁禍首，你還有臉站在這兒，恬不知恥地跟我說骨氣。”
“要不是晴姐跟我求情，不光是你，你們顧家的人，都得死！”
顧長衛渾身一顫，心裏依舊不服，但是卻不敢反駁。他雖然不怕死，但也怕激怒了蕭凡，害得其他人被他牽連。
顧晴晴此時也平靜了下來，盡管她無法接受自己的親爺爺害死了自己的父母，更害得她成了孤兒。
不過她始終對顧長衛下不去手。
有些人沒有人性，甚至可以為了某些利益害死自己的親人。但是有些人，始終會堅持自己的道德底線。
顧晴晴最後看了一眼顧長衛，冷漠說道：
“我顧晴晴不欠你們顧家什麼，所以從今天起，我跟你們顧家斷絕一切關係，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而且，你們顧家，在我眼裏，什麼都不是！”
最後一句話，顧晴晴一字一句地說道。
這句話像是一記鐵錘，狠狠敲在了顧長衛心上。
顧家是他所有的驕傲，更是顧家其他人的驕傲。可此時從一個顧家無名無分的晚輩口中說出來，卻是連狗屁都不是。
“噗！”
顧長衛突然氣急攻心，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啪嗒’一下跪在了地上，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