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室一廳,不足三十平方的小房子裏。
蕭凡隨意坐在沙發上,打量著小房子裏的環境,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客廳,連同臥室,都沒有多大的空間,竟然住著兩個人。而且這房子的環境極差,要不是家裏麵收拾得整整齊齊,有著女人的香味,蕭凡都以為這是兩個男人居住的地方。
“公孫家族的兩個大小姐,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呢……”
蕭凡越想越覺得離奇。
武道大會的舉辦方,公孫家也是其一,就算是家主過世了,也不至於讓兩個大小姐淪落至此吧?光是公孫家的家底,也夠公孫雪兒和公孫燕這輩子吃喝不愁了。
方才,蕭凡在那飯店裏麵救了公孫雪兒,把那什麼黃少打了一頓。見那被欺負的女服務員是公孫雪兒時,蕭凡別提有多震撼。
公孫雪兒得罪了黃少,在飯店肯定是做不下去了,那飯店經理給她結清了工資,就把公孫雪兒解雇了。
而她被潑了一身的紅酒,隻能先回家來洗澡換衣服,蕭凡就跟著來了。一路上,公孫雪兒也沒說話,垂著腦袋,心情顯得很是低落。
此時到了公孫雪兒居住的家裏麵,蕭凡便坐在客廳,公孫雪兒則在廁所裏麵洗澡。
她姐姐公孫燕躲在臥室裏麵不敢出來,隻是偶爾在裏麵探出腦袋,打量著蕭凡。
蕭凡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的記憶還沒恢複過來,而且當初受了刺激,可能現在連生人也不敢見。
跟她對上眼神後,蕭凡也不敢走過去跟她說話,怕嚇著她,隻能報以微笑。
不一會兒,公孫雪兒洗完澡出來了,她穿著白色的浴袍。和剛剛在飯店裏的狼狽女服務員的樣子,完全不同。連氣質似乎也變了。
又變回了那個公孫家的氣質出塵、又活潑的二公主。
落難的公主,再狼狽和邋遢,洗淨汙穢後,仍然掩蓋不住她的貴氣和言談舉止。
“不好意思,蕭凡,讓你看笑話了……”
公孫雪兒洗完澡出來後,麵對蕭凡還是有些拘謹。畢竟,堂堂公孫家的大小姐,淪落到飯店打工,還被人欺負,任誰都有些接受不了這個心理落差。
“雪兒,你怎麼……會在飯店裏麵呢,就算你父親過世。你們公孫家的那些家底,應該也吃喝不愁吧。”
蕭凡小心翼翼地問道,盡量不打擊到公孫雪兒的自尊心。
公孫雪兒聞言,苦澀地笑了笑。蕭凡見她這樣子,便知道她和她姐姐是在家族裏麵受委屈了,否則怎麼會淪落到這個田地。
“雪兒,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去幫你討回公道。”
蕭凡輕聲說道。
“不必了,謝謝你,蕭凡。”公孫雪兒卻是搖搖頭,失笑道:
“當初我父親被害後,剛剛把他老人家的遺體下葬,家裏麵,不管是老一輩的長老,還是那些子弟。都開始爭地位,爭家產,把我父親掙來的家業,瓜分得一幹二淨。”
“我和姐姐,隻是普通人,沒有了父親,我們在家族裏麵什麼也不是。也沒什麼地位,人微言輕。”
“公孫家已經不再是公孫家了,而且我怕我姐姐留在家裏再受刺激,想起以前的事。就帶著她離開了公孫家,到了金陵,用之前的積蓄,在這裏租了房子。然後打工,也足夠養活我和姐姐了。”
聽公孫雪兒說完,蕭凡不禁又皺起眉頭。
家主一死,就開始瓜分家產,連家主的兩個女兒也不管,這些狼心狗肺的人,可真該死。
公孫雪兒和公孫燕本就是過慣了衣食無憂甚至錦衣玉食的生活,兩個女人,再來過這種苦日子,怎麼受得了?
看公孫燕的樣子,似乎不敢與生人接觸,應該不能去工作掙錢。家裏全靠公孫雪兒一個人打工支撐著。這個嬌弱的二小姐,竟然要一個人承受這麼多,實在是苦了她了。
“雪兒,我跟你分開的時候,不是說讓你有困難就來金陵找蕭家嗎?你和你姐姐這麼困難,為什麼不來找我們呢?”
蕭凡歎了口氣,問她。
“我……不想打擾別人,我可以養活我自己,還有我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