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如同刀子般割著蘇慕言的心，隻見他俊挺的身子輕輕一顫，眼中湧動著不知名情緒，薄唇微抿，停頓了一會，才聲音艱澀道，“對不起。”
“對不起？”
莘橙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喉嚨都溢出了諷刺的笑聲，“小柚子現在沉海，下落不明，這都是因為你的冷血造成的，如果你及時救她，她就不會沉海，蘇慕言，你覺得你的對不起值多少錢，能換回小柚子嗎？”
蘇慕言黑眸凝了凝，麵色浮起一絲愧疚，嗓音微啞道，“當時情況太緊急，我隻能盡力先保全你，我以為，一切都來得及。”
話落，莘橙手用力的攥緊，喉嚨像是被大手厄住一般，聲音怎麼也發不出來。
是啊，她差點忘了，小柚子沉海，大半的關係，都是因為自己啊！
如果沒有她，蘇慕言一定會及時救回小柚子的。
為什麼，沉海的不是她呢？
說到底，景柚會失蹤，都是因為她！
她真是個禍害！
莘橙不自覺的後退兩步，麵色極致的悲拗，她勾了勾唇，眼中盡是痛苦。
蘇慕言神色一變，沉步上前，“莘橙，你沒事吧！”
莘橙瞳孔猛地收縮，不住的往後倒退，聲音尖銳道，“你別過來。”
蘇慕言的腳步，硬生生頓在半路。
他眸子望著她毫無血色的臉龐，聲音一下子變得嘶啞，“你現在看起來很不好。”
“跟你沒有關係！”莘橙惡狠狠的瞪著他，怒火不住的在身體裏每一個細胞亂竄，激蕩著，開口的聲音淩厲非常，“蘇慕言，我討厭你，你知不知道，景柚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她比我的命還要重要，在我很小的時候，我被人欺負，被人踩踏，是她保護了我，若是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我！”
說到這裏，莘橙痛苦的閉了閉眼，眼角緩慢的溢出了淚水，她苦澀的一笑，聲音輕嘲低啞，“她保護了我，我發過誓，以後若遇到她，就換我來保護她，可這一切，都被你給毀了，我不僅沒有保護到她，我還害了她！蘇慕言，你知道我現在有多絕望，多悲痛嗎？而造就這一切的，就是你這個殺人凶手！我寧願昨晚死地是我！我寧願沉海而亡，哪怕是被鯊魚分屍，我也無所謂，我隻想讓景柚平安，我隻想要她平安！”
說著，莘橙垂下頭，她用力的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因為壓抑，她全身一直都在顫抖個不停。
她蒼白的臉看起來是那樣悲傷，那樣絕望。
看著這樣的莘橙，仿佛又是一把尖刀插在蘇慕言的胸膛裏，他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一點一點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