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雷長時間的沉默,台下的記者問題一個接一個,然而始終得不到回複。
漸漸的,記者們沉不住氣了,問的問題也越來越不客氣,如同一把把利劍,刺向景雷。
“總統先生,您不回複,是否就是默認呢?”
“看來總統先生真的重新找了個新夫人,那麼是不是代表,總統先生之前一直都在欺騙我們呢?”
“總統先生,您為公主殿下找了後媽,公主殿下本人是否同意呢?”
“總統先生,總統先生……”
閃光燈啪啪啪,記者們問話咄咄逼人,他們幾乎是強硬的把他們自己胡亂的猜想,扭曲成事實。
葉素和葉籽惜握緊的手心裏陡然漫上了汗水,他們下意識的扭頭去看景雷。
而景雷,始終鎮定自若,繃著臉,臉上看不到多餘的分毫情緒。
他感覺到葉素葉籽惜朝著自己投來的視線,但是他卻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而此時,靠近舞台側上方,歐式螺旋階梯轉角位置,景柚和顧南辭站在那裏,目光靜靜的,觀望著下麵發生的一切。
景柚的視線,一直緊緊盯著景雷,眼中的失望難過,一點一點溢出來。
雖然自己早就推測到,爸爸會為了聲譽,不得不承認葉籽惜是她的女兒。
分明現在發生的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自己所要的,也正是這樣的效果。
可是當自己真的看見爸爸召開記者會,要當眾承認葉籽惜的畫麵,景柚的心裏,忍不住的覺得好難過。
記憶裏那個疼著自己,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給自己的爸爸,好像被永遠的封存到了九歲那年,葉素母女還未出現之前。
恍惚中,景柚想起九歲那年她對爸爸說的那句,“難道在你心裏,柚柚是多餘的嗎?”
那個時候,她隻是故意那麼說的,因為在景柚心裏,爸爸永遠都是最愛最愛她的。
可是在今天,景柚曾經那麼堅定的以為,終究,變成了一場鏡花水月。
爸爸,原來我,真的是多餘的。
想起那些回憶,景柚目光微微泛起苦澀,表情卻冷靜的很。
感受到景柚低落的心情,顧南辭目光中滑過一抹疼惜,他忽然抬手,輕輕的摸了摸景柚的額頭,開口的聲音溫柔的不行,“振奮一下你的小宇宙,待會不是還有一場仗要打麼?”
少年的手,修長有力,骨節分明,帶著灼熱溫度的掌心,輕輕的在景柚額頭上摩挲著,帶來一股奇異的電流,刺激的景柚耳根子一下子就紅透了。
她收斂了眼底的難過,掩飾著臉上隱隱約約的害羞,非常惱火推開顧南辭的手,低低的斥道,“不許摸我的頭。”
顧南辭這幾天不知怎麼,總是愛對景柚做一些特別曖昧的舉動,比如摸她腦袋,勾她手指,有事沒事勾弄她的頭發,甚至時不時還用鼻子過來蹭她的臉頰,像是故意要勾弄的景柚害羞一樣,每每一看到景柚被他撩拔的麵紅耳赤的模樣,他就格外的身心愉悅。
景柚卻是極其不喜歡他這樣的,因為這樣會讓她全身上下都產生一種酥酥麻麻的怪異感覺,這樣的感覺陌生又刺激,完全脫離了她以往的冷靜思維,她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看出景柚的抗拒,但顧南辭對此,卻總是樂此不疲。
因為,他真的很喜歡,靠景柚更近一點,他喜歡景柚身上的氣息,喜歡看她為自己臉紅,對著自己生氣。
內心裏炙熱灼燙的情感,就像是火山一樣,一觸即發。
而一旦爆發,勢不可擋。
看著景柚羞惱的表情,顧南辭又是笑著揉揉景柚的腦袋,聲音邪魅中帶了一抹柔情道,“看你剛剛都要哭鼻子了,安慰你一下。”
“誰哭鼻子了?”景柚瞪眼,正要發火,驀的,下方舞台上,忽然響起景雷中氣十足的聲音。
“各位記者朋友,請你們先安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