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間，幾個人在江上民的鼓動下是熱血沸騰，搬運工出身的他們終於有了自己幫派，並看到發財的希望。抱拳像江上民宣誓效忠，願意聽從夏山嵐的領導，要求和夏山嵐義結金蘭。夏山嵐把酒許諾，話語哽咽，內心頗有感慨。江上民覺得火候已到，高聲地喊服務員拿把水果刀來，他用牙齒啟開酒瓶蓋，倒了一大碗酒，小刀從食指劃過，一滴殷紅的血掉入酒中，血在酒中洇成圓圈形成詩意圖案。“幾位哥哥要結拜兄弟，為何不帶小弟，雖然我年紀小，可能哥哥們看不上，但我願全心全意地為你們做好後勤工作。如果哥哥們不嫌棄，帶上我咋樣。”江上民語氣誠懇，麵有乞求之色。夏山嵐從凝固的空氣中喘出一口氣，刀刺手指，指向酒碗。後三位效仿而動。五隻淋血之手疊壓一處，歃血盟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按年齡論資排輩，夏山嵐為大哥，江上民為五弟。閻極不同意，一定要推江上民做頭把交椅。江上民斷然拒絕道：“論年齡，我該叫你們叔叔了，現如今成了你們的小弟，已經高攀，小弟隻有一個願望就是讓哥哥們過上幸福生活，做好你們的後勤，二哥的話，小弟隻能謝絕。”江上民拱手鞠躬。
閻極，鄭書福，馬列是感激涕零，你一言我一語，滔滔不絕地講起貨場主任段鵬與蠻橫之徒牛大頭之間相互勾結獨霸貨場，欺壓搬運弟兄，巧立名目，豪奪貨主錢財。江上民立即指導他們第一步工作是拉攏牛大頭手下的得力幹將，把他們變為自己兄弟；第二步是組建自己的隊伍，架空牛大頭和段鵬；第三步是迫使段鵬聽從我們的使喚。“這項工作要悄悄進行，慢慢滲透，不能露出破綻。喝酒吃飯和一些為困難弟兄解囊資助的花銷費用，經大哥審定同意，由公司報銷。凡是進入你們三個隊的前五名的兄弟，公司都給開支。就盼哥哥們擦亮雙眼，看清人品，精選入隊。三隊之間不能爭搶人才，事先商定，顧全大局。”江上民再三叮囑，幾位哥哥是信誓旦旦牢記於心。
厲忠義為向紅的事著實動了一番腦筋，他決定試探性地向錢運權報告自己的想法。錢運權聽了後，大大地表揚了厲忠義。他長長地噓了口氣，拿起電話呼了宋萬禮。不久，宋萬禮複機。厲忠義傳達了關於向紅回福民公司且提升為公司總務科副科長的指示精神，要求年前先醞釀，做一些其他的人事調整，報局裏備案，春節後再正式形文下發。
向紅變得沉默寡言了，悶聲做飯，搞衛生，無事就去小區或者商場逛逛，更多的時間就是閉門躺在床上。尤其這幾天心情相當煩躁，以前自己的行經期非常準時，前後不會相差一天，可這回已經過了幾天還未見動靜，人總是提不起精神，發困，**發脹又像是月經來潮的症狀。“會不會是懷孕？”向紅腦子猛地閃出這麼個問號，驚出一身冷汗，想想自己由於上環不適，又多年未有***就沒采取任何避孕措施。她摸摸圓潤的肚皮，又摸摸腫脹的**和硬大的“小紅棗”，看著“小紅棗”已呈深褐色，她確信自己已經懷上了江上民的孩子。此時此刻多麼想江上民能個靜靜抱住她和她一起憧憬著美好的未來，可現實又怎可能實現她的幻想呢。“作孽啊！”向紅從心底裏發出一聲長歎。
她穿起衣服和鬱旺婷打了聲招呼匆匆地走出門外，來到一家賓館，開了一間房，用房間的電話傳呼了江上民。江上民複機，很快就來到房間。看見坐在椅子上的向紅謹慎地問道：“幹嘛呀，還要開房間？”向紅不語，流著眼淚。江上民上前抓住向紅的手和聲地問道：“你怎麼啦，有什麼事嗎？請你原諒我，回來這麼久，也不敢和你多說話。”“不怪你。”向紅溫柔地看著江上民：“還能抱抱我嗎？”倆人相擁而抱，兩顆心怦怦而跳。向紅閉著眼睛，睫毛上附著晶瑩淚花------
江上民俯抱向紅平臥床上，一幅西方古典油畫中威尼斯畫派提香筆下的《烏爾比諾的維納斯》形象玉橫眼前。江上民縱情欣賞，多麼豐潤完美的女人啊！腦子裏卻突閃鬱旺婷的獨腿映像，不禁搖頭感慨：“熊掌魚翅不可得兼也！”
向紅睜開微閉的眼睛，有氣無力地嬌聲道：“上民，姐姐感謝你，使我不枉做回真女人，在我心裏永遠埋藏著你。可我們這種狀況，也是在作孽啊。我，我------”欲言又止，留下了眼淚。江上民急切催問。向紅抽泣半響喃喃地說道：“我已經懷上你的孩子了。”江上民腦袋轟鳴：“真的嗎？”遂將耳朵貼附在向紅的肚皮上來回聽音，一股父愛之情油然升騰，充滿著濃濃愛意。向紅麵對此景情緒不能自控，捂臉嗚嗚大哭：“弟弟，對不起你，姐姐不能為你生了。”江上民停止動作，良久，僵硬的雙腿一彎，裸膝跪在床邊地上，低垂著頭，潸然淚下，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疼痛感，隻有無奈地搖搖頭，為什麼不是鬱旺婷懷孕呢？
這一跪想表達什麼，隻有江上民的心裏最清楚。可能是怕上天懲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