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領鳳鳴村的鬼子和偽軍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窮追於昭湘和徐明侯,他們連夜在村裏搜找糧食和豬牛羊等,不久成群的牛羊騾馬被他們搜到。
老百姓的大牲口一般轉移不走,他們采取的辦法是把它們密閉在夾道裏,裏麵放上足夠吃幾天的飼料和水。比較輕一些的動物如豬和羊等一般放在地窖裏,要想不被人發現實在很難,但是除此之外又有什麼法子呢?掩耳盜鈴而已。一些鬼子兵把死去的同夥一一火化,骨灰放到壇子裏;一些把遊擊隊員的屍體抬出村子找個地方一扔了事;還有一些則忙著殺豬宰羊慶賀勝利。偽軍的死亡人數比鬼子多,四百多個偽軍死了將近二百,許多偽軍坐在那裏看著同伴的屍首在黯然傷神!
鬼子在鳳鳴村喝酒吃肉狂歡一夜。第二天天一亮,他們就開始滿村找地道,找到地道之後,先往裏喊話,看看沒有人出來,再往地道裏扔手榴彈。就用這樣的辦法,藏在地道裏的幾百個村民被趕了出來。出來的幾乎全是老弱病殘。
日軍頭目柴田一郎讓鬼子兵把所有的村民集中到一縱隊司令部前麵的大街上來,他站在大街的土堆上麵首先用半通不通的漢語向村民講了一通中日親善、大東亞共榮之類的屁話。
看到所有的村民嚇得站在那裏打哆嗦,對他的話沒有一點反應,柴田立即滿臉堆笑地向著人群問道:“中國有兩個好人,知道的有?知道的有?”
麵對著周圍凶神惡煞的鬼子兵,村民的腿肚子都朝了前,誰敢回答他的問話。很久沒有人接他的話茬,柴田一郎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
這時,一個老漢從人群裏擠出來,走到柴田一郎的跟前,點頭哈腰地說:“太君,俺知道,是孔聖人和孟聖人。”
柴田一郎喜上眉梢,他走下土堆,來到老漢麵前,拍著老漢的肩頭說道:“你的,大大的良民,皇軍的朋友。你的告訴我,這裏麵誰是遊擊隊的家屬?”
這個老漢就是鳳鳴村的村長於昭順,他也對鬼子打怵,但是臨走的時候徐明侯交代過,真正藏不住的時候,不要和鬼子硬頂,要順著他們,免受更大的傷害。聽到柴田問抗屬的去向,他馬上回道:“早走了,走了四五天了。”
“去了哪裏?”柴田不舍棄。
“這是他們的秘密。俺們平頭百姓怎麼能知道?”於昭順說的是實話,他們中的確沒有人知道鳳鳴鎮的抗屬們到底去了哪裏,但是即使他們知道了,也沒有人會說出來。
“你的,不說實話,撒謊的有!”柴田臉色一沉,冷冷地對於昭順說。
於昭順的腿肚子開始哆嗦,站不大住了。但是還是陪著笑臉對柴田說:“太君,孔聖人和孟聖人教導俺們誠實,不撒謊,俺們真的不知道遊擊隊和家屬去了哪裏!不信你問問他們,這裏麵大多數人姓孟,是孟聖人的後輩。”
人群中傳出許多聲音,都說真的不知道。柴田仍然不相信。這時候,楊斌全走上來對柴田說道:“太君,於昭湘和徐煥神出鬼沒,這些老百姓不會知道的。”他的話很管用,柴田的臉色一下子陰轉晴了。
楊翻譯是竹內修臣派到平原縣的,為了這次掃蕩,竹內修臣提前把楊翻譯送到柴田的隊中,既給平原縣的鬼子帶路,又給他們當翻譯。
柴田一郎對著楊翻譯耳語幾句,楊翻譯對著村民說道:“太君說了,為了驗證一下你們對皇軍的誠心,現在皇軍命令你們帶路去那些遊擊隊員的家裏搜查。你們誰出來領路?”
人群中一片靜寂,沒有一個人吭聲。於昭順看著柴田的臉上又開始晴轉多雲,他的心一橫,對柴田說:“我來帶路!”柴田高興極了,不停地對著於昭順豎大拇指。
鬼子跟在於昭順的後麵亦步亦趨,於昭順領著他們到了幾十戶人家的家裏,鬼子翻箱倒櫃,挖地三尺,終於把藏在家裏的牲口和糧食搜得一幹二淨。搜完之後,鬼子兵立即對這些房屋付之一炬,好好的房屋頓時可憐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