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昭湘、韓晉等人每人兩把短槍見到擋路的就打,哪裏把這些人放在眼裏!不等這幾個人靠近,他們的槍早就響了,這幾個人稀裏糊塗地送了命。院裏的伊仁伍的心腹共有八個,這八個人全部喪身於於昭湘等人的槍下。
伊仁伍這小子睡覺都睜著一隻眼睛,哪裏會看不出目前的形勢,所以他在這八個心腹去外麵看情況時,他已經一躍而起,朝著張家大院的後院飛奔而去,穿堂過道、爬屋跳牆,很快出了張家大院。他本想朝著集市奔,但是他知道自己樹敵太多怕在集市上被人暗算了,隻好朝著莊外跑去。
於昭湘奔跑的速度在一縱隊裏是數一數二的,短跑無一對手,長跑隻是跑不過徐明侯。他衝在所有人的前麵,看到了一個穿著闊氣的背影順著回廊向後麵跑了,他立刻斷定這就是伊仁伍,立即對後麵的人說:“你們去大門口照應,我自己去追姓伊的!”
於昭湘始終跟著伊仁伍的背影而奔馳,等到出了張家屯,四麵是一望無際的原野,原野上連棵樹木都難以見得著,於昭湘更加清楚地看清了前麵跑的這個人就是伊仁伍,因為伊仁伍曾經跟著李天生在鳳鳴村呆過一段時間。
於昭湘大喜,立即撒開腳丫子飛一般向前追去,以於昭湘自己的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把他擒住。
然而,於昭湘錯了。伊仁伍是什麼人?是整天活在刀尖上的人,如果不善於奔跑,豈能活到今天!他奔跑的速度雖然比不上於昭湘,但是也差不了哪裏去。他邊跑邊向後打槍,雖然槍槍都打空,但也影響了於昭湘的速度,他們兩個在田野裏跑了三四裏,於昭湘離著伊仁伍還有一百多步的路程。
於昭湘心頭火起,他拔出手槍照著伊仁伍的腿射擊,但是伊仁伍穿的是肥大的絲綢褲,跑起來褲子被風吹著,褲腿比平時粗了三倍,再加上他經常變換路線奔跑,於昭湘的兩槍居然都打空了!於昭湘可能看出了這個情況,他不再打伊仁伍的腿,而是對著他的肩膀射擊,隻一槍就擊中了伊仁伍的左肩。但是,伊仁伍身體隻是顫了一顫仍然沒命似的向前疾奔。於昭湘再開槍時,兩把手槍裏都沒有了子彈!
伊仁伍的前麵出現一條小河,水麵不寬,頂多有十多米。伊仁伍連猶豫都沒有,立即跳進河裏向對岸遊去。
早春二月,刺骨的河水啊!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人急了也會跳冷河!
伊仁伍剛剛遊到對岸,於昭湘也趕到了河邊,他也毫不猶豫地跳進了冰冷的河水裏。
現在伊仁伍已經站在岸上了,原來他以為於昭湘不敢下水,沒想到他也下了水朝著他遊過來。伊仁伍嚇得魂魄俱失,拚命朝著前麵的一個小村子跑。於昭湘上岸後繼續在後麵追。
等到於昭湘進了村裏,已經看不到伊仁伍了,他圍著小村子周圍轉了好幾圈始終沒有發現他的蹤影,問了幾個村民,都說不見有外人進村。正在猶豫不決該往何處追的時候,韓晉等人從南麵趕了過來,還帶著兩個陌生人。單連祿的戲班子也跟在隊伍的後麵,唱戲的個個臉上喜氣洋洋,雖然沒有掙到錢,但是看到張財主家鬧得人仰馬翻,他們打心眼裏高興。回到家後的單連祿馬不停蹄地編出了一部新劇,取名叫《於司令大鬧張家屯》,不過暫時不敢組織人排練和演出,他要等伊仁伍死了之後才正經八兩地拿出來四鄉裏演唱。
看到於昭湘穿著濕漉漉的衣服,韓晉趕緊去村裏人家找來一身像樣的衣服換上,韓晉給人家錢,那戶人家聽說是給於昭湘於司令穿的,死活不要錢。
於昭湘邊換衣服邊聽韓晉講述戰鬥的經過。“這些兔崽子們還真是頑固,等我出去的時候,還有二三十人不放下武器,多虧這兩位姓陳的兄弟,他們倆是伊仁伍的衛兵,聽到是我們來捉伊仁伍,立即陣前反戈,把他們給打懵了,打死他們四十多個,其餘的放下了武器。我們的弟兄隻有兩個人受了輕傷,沒有一人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