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楚啊(於昭楚字荊楚),你被老三超過了,國防部剛剛下達任命,晉升徐明侯為陸軍中將,於昭湘為陸軍少將。任命書昨天已經送達,我這幾天就派人給一縱隊送過去。”
於昭楚笑逐顏開地說:“我弟本來就比我強,其殺伐決斷、用計用謀和超人的膽量非昭楚所能及。”——毫無嫉妒之心。聽到郭汝信極力誇讚於昭湘,於廣憶的臉上蕩漾著無限的笑意,仿佛郭汝信在表揚她的兒子一般!
於廣憶在郭汝信的軍中可是著名的冷美人,她的相貌在軍中無人能及,身量高挑,齒白唇紅,俊臉修眉,活脫脫美人一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軍中曆來不缺孤男,而且不缺英俊瀟灑之英才,於是給於廣憶說媒的就絡繹不絕了。
郭汝信也曾經給於廣憶保過媒,為其介紹自己手下的一個年輕的上校,也是自己的族弟,但是被於廣憶一口回絕了。沒有什麼原因,就是不想談婚論嫁。
那個上校名叫郭汝清,卻是個癡情男子,自從見過於廣憶一麵之後念念不忘於心,請人做媒未果之後,年輕人發下誓言:我等,早晚等到你想談婚論嫁的時候!為此他請求郭汝信,讓其把自己調到郭汝信的身邊任職,為的是多接近於廣憶。
於廣憶和男人交談曆來是公事公辦,有什麼事說什麼事,多一個字都不想說。如果有人上來歪纏,她修眉一豎,眼一瞪,不怒而威,嚇得來人落荒而逃!所以在郭部曆來有“冷美人”之稱。因為郭汝清發下誓願要娶於廣憶為妻,所以這幾年給她做媒的很少了,於廣憶樂得清淨。
那個上校此時就坐在陪客的位置上,得知於昭楚與於廣憶的關係之後,他下大力氣討好於昭楚。
“老二,你就不想老三嗎?幹脆,你去給明侯和老三送委任狀得了。”於廣憶對於昭楚說。於廣憶的本意是想讓於昭楚去鳳鳴鎮一趟順便捎帶著自己。
但是於昭楚不是於昭湘,他做事從來都是前尋思後思量的,這本是郭汝信軍中的事情,他怎能越俎代庖呢?所以對於小姑的建議,他隻是笑一笑不置可否。
郭汝清不失時機地說:“是啊,這不是順道的事情嗎,荊楚兄想多了,我們都在蔣委員長的領導之下,何分彼此?”
郭汝信爽快地說:“好,那就有勞荊楚跑一趟河陽了,見到老三和明侯不要忘記為我捎好啊!”郭汝信一向稱呼於昭湘為“老三”,聽起來格外親切。
第二天,郭汝清不但親自挑選了二十幾個精猛士兵護送於昭楚去河陽,而且立即對各遊擊區發下電文,要求一路保護於昭楚等人。於廣憶本來想跟隨於昭楚一路回鳳鳴村看看於廣源和於昭湘,但是因為郭部剛剛和鬼子打了一仗,出現了很多傷員,於廣憶忙著為傷員做手術,所以沒有成行。
於昭楚同徐明侯到達司令部之後並沒有進院而是馬上要回家去看望父親母親和弟妹李雲霞等。
於昭楚剛剛掉轉過頭來的時候,發現從西麵過來了兩個人。這兩個人是於廣源和張啟己。他們倆想去南湖看看冰的厚薄,如果冰薄的話,他們想這幾日要破冰拿魚度過難關。雖然於廣源爺倆的相貌都有了很大改變,但是畢竟父子情深,一個照麵之後彼此都認出了對方。
於昭楚跪在地上抱著於廣源的大腿就痛哭不已!於廣源更是老淚縱橫。在村人的解勸下彼此止住了哭聲,於昭楚便把父親抱到馬上,他親自牽馬墜鐙。在回家的路上,於廣源沒有來得及細說這幾年的事情,所以於昭楚壓根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和弟妹已經作古!
事已至此,於廣源不願意讓兒子在眾人麵前失態,所以當於昭楚問起母親和弟妹時,於廣源強忍眼淚說:“都好,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