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無論何人勸說,於昭湘心意已決,而他決定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找徐明侯!”有人提議道。
眾人恍然大悟,成大龍、於子龍、加官等十幾人立即去徐府。
然而,徐明侯失蹤了!河陽縣乃至海右省已經找不到他的身影。偌大的徐府隻有一個看門的老頭住在裏麵,眾人在徐府的正廳裏發現了徐明侯的軍服和國防部的各個任命書,從中校起一直到中將。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軍服和任命書看得出徐明侯蓄謀已久。
“神龍見首不見尾。”眾人茫然若失,失望之極。失望之餘突然明白了這是於昭湘和徐明侯早就商量好的事情。
幾天後,趙魏、劉兆初、狼勇突然也不見了蹤影,河陽縣城裏的徐燭的妻子兒女也不知去向。不久,李瑞玖拿著自己幾年的積蓄和賞錢,起著李天生的骨骸,帶著自己的妻子和李天生的妻小回到了老家,從此,他深入簡出,在山村中過著自耕自足的生活,他除了每年兩次來看望於昭湘之外,平常連村莊也不出。
“誰要是再叫我於司令我和誰惱。”於昭湘在全軍麵前下了絕令,看來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隨著他的去職,家住鳳鳴鎮及其附近地區的士兵們也紛紛交出槍械,解甲歸田。於子龍禁止不住,六千多人的隊伍幾天之內就縮減到不到兩千人,整個一縱隊麵目全非,
十月中旬,關於徐明侯和於昭湘的任命下來了,徐明侯任新二軍軍長兼海東地區二十七縣警備司令,上將軍銜;於昭湘任新二軍副軍長兼海東地區二十七縣警備副司令,中將軍銜。
任命書下來了,卻找不到接受人。徐明侯早就失蹤了,於昭湘也玩得有家不回。好容易在鳳腹埠找到於昭湘,他卻死活不接受任命,誰勸他他和誰惱。
就在任命書下達的第四天,一縱隊原劉兆初部分裂了,韋陽帶著六百人的隊伍加入了共產黨領導的海右軍區第七旅,旅長是孫啟嶽。
韋陽十七歲就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受組織安排安插在劉兆初部。幾年來,他在劉部積極發展黨員,勢力逐漸壯大。劉兆初早就對這件事心知肚明,換了別人,他早就動了殺心了。劉兆初曾經把這件事告訴過徐明侯和於昭湘,徐明侯說隨他去吧,都是打鬼子,何分彼此。
於昭湘對於這種吃裏扒外的行徑也非常生氣,但是因為韋陽是韓晉的兒子,他愛屋及烏,不去同他計較。
海右省第十三督察區專員、海東地區行署主任、海右省副主席等人走馬燈似的來到鳳鳴鎮。他們隻有一個目的,既然徐明侯找不到蹤影,於昭湘於司令就不能再撂挑子,如若不然,這支能征善戰的部隊就會四分五裂。然而,無論誰來遊說,於昭湘隻有一個條件:隻要徐明侯一句話,幹什麼都行。
但是徐明侯像人間蒸發了似的,撇下萬貫家業,再也不見蹤影。一個月之後,國防部重新下達了任命,原來的一縱隊改稱保安師,師長於子龍,副師長兼參謀長成大龍,所有人馬駐防河陽縣城。
加官終究沒有聽從於昭湘的話而以團長的身份隨軍進入河陽縣城。不出所料,他很快就被眼前的繁華弄花了眼睛,整天沉迷於妓院和酒樓之間,他本來就對對於治軍一竅不通,沉迷於此更是一灘糊塗。礙於於昭湘的麵子,於子龍沒有過分地計較他。
他的媳婦黑妞自始至終呆在家裏,加官對她正眼不瞧,更不要說同她同枕共眠了。隻是到陰曆年底,加官不得不回到家中陪著母親過年的時候同黑妞說幾句話,送給她一筆錢讓她備辦年貨。
加官回家的次數不少,但是大多數時間純粹是為了看望於昭湘和他親娘而來的,與他的妻兒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