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鵬呢,酒同樣醒了大半,不過不是被鮮血嚇得,而是被那美女的驚叫給嚇的。
“叫什麼叫?快跑啊!”
幾乎是本能地反應,丁鵬伸手拽著那美女的手,拉著他就吵著酒吧的出口狂奔。
感謝這裏是酒吧,嘈雜的音箱,喧鬧的歡呼,使得這美女之前的一聲驚叫並沒有吸引太多人的注意。而迷離的燈光交錯,更無人注意到在地上躺著兩個被酒瓶子砸了腦袋的不良青年。
丁鵬拽著美女衝出酒吧,並不停留,快步朝著路口衝去,他們必須盡快地離開這裏。之前跑掉的紅毛,極可能是去搬救兵。若是混混們來多了,他們今兒晚上可就得交待在這裏。
然而,有些時候,你越是怕什麼,他就來什麼。
丁鵬拉著那美女還沒跑出這條街,他們的身後就追來了一群紅毛綠毛的不良青年,為首的,赫然是方才在酒吧裏的紅毛青年。
“你先走,我擋著他們!”
關鍵時刻,丁鵬的男子漢氣概直衝腦門。他已經很悲催了,被親人背叛的滋味,一度讓他生無可戀。如今,機會來了,能英雄的死去,至少也算個人物啦!
許是潛意識裏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從酒吧衝出來的時候,丁鵬居然一直握著手裏的酒瓶子。這會兒一聲吼,揮著酒瓶子就朝著那群人撲了過去。
“王八蛋們,來吧,哥反正也不想活了,誰給哥墊背?來——”
衝到紅毛綠毛的麵前,丁鵬將手裏的雪樹伏特加的酒瓶子高高揚起,如一個鬥士,站在這街道的中央。
這一刻,丁鵬覺得自己是英雄,是俠客,豪情萬丈。
“大家一起上,給飛哥報仇!”
紅毛青年本來跑在最前麵,卻被丁鵬的架勢給嚇得愣住。愣了足足半分多鍾,紅毛才回過神來,他們這麼多人,怕個鳥啊!
“來,老子先送你上路!”
許是喝醉了酒的原因,此刻的丁鵬雙眼通紅。大聲呼喊中,頗有一股子的殺氣。他揮著酒瓶子,大步向前,如紅了眼的鬥牛,紅毛便是他的目標。
“啪!”
一聲清脆的震響,丁鵬手裏的酒瓶子終於碎了,而紅毛也光榮地翻白眼,躺在了地上,額頭處,鮮紅的血順著麵頰流下。
丁鵬並沒有因為失去了酒瓶子就失了氣勢,相反,手握半個破碎的酒瓶子的他,更顯猙獰,那酒瓶破碎的玻璃斷麵在夜色霓虹的映照下,仿佛是這世間最恐怖的凶器。
手握凶器的丁鵬,在這一刻,則是成了世間最恐怖的凶徒。
“來啊,下一個,是誰?”
都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這些紅毛綠毛的不良青年,平時也就是欺負些膽小怕事,是那橫的,少有幾個愣頭青。而今,麵對丁鵬這個不要命的,他們,怕了!
“咋了?熊了?”
丁鵬這會兒酒意再度湧了上來,看到這些不良青年居然怕了,他登時得意了。原來,他真的可以當個英雄,做個大俠,哈哈。
便在丁鵬這般得意囂張的時候,街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膽子不小啊,連我石榴姐的人,也敢打!”
女人的聲音相比男人的聲音,許多時候要動聽的多。但是,在霧都也有不少的女人,說話聲音很粗。
霧都,甚至有這樣一個不成形的說法:凡是聲音動聽的,多是其貌不揚;凡是聲音略粗的,多半是美女。
此刻,這街上傳來的女人的聲音,竟是動聽的很,雖然是怒氣的聲音,卻帶著一股子清新,聲音清脆甜柔,聽在耳中十分的享受。
丁鵬已經醉了,隻剩一股子信念支撐著他,他是英雄,英雄救美,美女還沒安全,英雄怎麼可以倒下?
想到美女,丁鵬微微轉了個頭,欲要看看背後那美女姐姐是不是跑遠了。可惜,丁鵬欲哭無淚啊。那美女居然沒走,非但沒走,反而用一種驚異的眼神看著他。
丁鵬雖然醉意很濃,然而,醉酒的人,在某些方麵的感覺是極為敏銳的。是以有個老說法,越是醉了的人,其實腦袋越清醒。
丁鵬瞪了那美女一眼,罵道:“笨蛋,你怎麼不跑?”
“為什麼要跑?還有你敢罵我是笨蛋?你才是笨蛋,你們全家都是笨蛋!”
這美女居然向著丁鵬衝了過來,一副跟你拚命的樣子。
丁鵬手裏本是捏著那絕世凶器的半截酒瓶子,這會兒為了不誤傷這美女姐姐,隻能丟下。但沒有了武器防身,他們剩下的路隻有一條,跑。
丁鵬很想跑,可是那美女姐姐明顯是醉得一塌糊塗,根本不聽丁鵬的招呼。丁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錯了藥,這女人自己要找不自在,他幹嘛也跟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