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蘭死了,王成德也死了。好不容易才那麼接近謎底,可是在那一瞬間,所有的線索都被活生生的掐斷掉。不知為何,腦中突然想起王成德說過的那段話。
‘是它!它來了!它就在這裏!它不會讓我說出秘密的,會有事發生,一定會有事發生!我知道的太多了。該死!早該知道它絕對是不會放過我的。你快走,快離開這裏。千萬不要再來了。不然你也會死!’
難道他說的並不是瘋言瘋語,難道這棟樓真的是活的。甚至所有的一切都是它造成的?可是,這到底是為了什麼?死了這麼多人,到底,它有什麼目的?!
在遲來的警察一陣又一陣打炮似的調查後,我和張鷺走出了警察局。突然感到很累,我滿臉沮喪、全身無力的來到附近的公園裏,歎了口氣,坐下。
“夜不語……”張鷺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隻好柔順的坐在我身旁。
“阿蘭,小時候她一直都是個很乖巧的女孩子。聰明,優秀,也很善解人意。如果她沒有遇到過我就好了,全都是我的錯,她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全都是因為我!”我捂住臉,呆呆的望著前方。
張鷺難過的看著我,突然大聲說道:“傻瓜,這件事根本就怪不了任何人。沒有人做錯了,隻能怪天意,它太捉弄人了。”
“哼,天意?是嗎?”我悲哀的仰起頭。自己像這樣傷心已經多少次了?雪盈,小潔姐姐。總之我喜歡和喜歡我的女孩都沒有好下場。嘿嘿,難道自己真的這麼罪惡嗎?罪惡到根本就沒有喜歡和被喜歡的權利?!想到這裏,不禁悲從中來,實在很想陶然痛哭一場。
張鷺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低聲說:“想哭就哭好了,今天我就把自己免費借給你,你……”
沒有等她說完,我已經緊緊的將她抱住了。淚不能歇止的流下來,我粗魯的拚命抱緊她,內心卻越來越害怕。我知道,自己再也經不起任何打擊了。
“答應我,不要像她們一樣離開我!”慌亂不穩定的心緒衝破了理智浮現於表,我望著張鷺近在咫尺的臉,抽泣著大聲喊道。
“我不會。因為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到你時便喜歡上你了。”張鷺微微張開噘起的小嘴,輕輕的吻在了我的唇上。
但是當時她絲毫不知道自己注定會失言。那天,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
張鷺,在三天後,也死了……
拊膺哀哀,原本便是形容一個人傷心的捶胸頓足,悲痛欲絕的樣子。現在的我,是不是這樣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早已忘了在張鷺死後,日子是怎麼過去的,而又已經過了多久。
我綴學在家,每天都望著遠處發呆。如果說李嘉蘭的死對我是打擊的話,那麼張鷺的死便是痛苦。驗屍報告說她是死於急性心肌梗塞,但是那些重重的疑點卻再也引不起我絲毫的興趣。沈科和徐露雖然也因為失去了好友而悲傷,但是依然每天都打電話來安慰我。
但那些安慰,他們也很清楚不會對我產生任何效果。頹廢的又過了一個星期。有一封信唐突的寄到了我的家裏。寄信人居然是張鷺。我緩緩的將信拆開,一襲熟悉的字體便露了出來。
阿夜:
不知道這樣稱呼你合不合適。不過無所謂了。這是我第一次給你寫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
我好怕,真的好怕。
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在那次削了蘋果後便在我的內心深處不斷的餽動。我不知道為什麼,隻是奇怪的發現,最近我竟然開始失眠了。
或許這不算一件值得提起的大事。但我的直覺卻總是在提醒我,似乎有某種危險的東西正在向我靠近,越靠越近,它咧著血盆大口在我身旁遊蕩,在等著機會將我吞噬掉。
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夢了。每次從床上驚醒,腦中都隻是一片空白。我冒著冷汗,全身因恐懼而顫抖。眼睛也死死的盯著窗簾的右邊角落。不知為何,雖然那裏什麼也沒有,我卻感覺很害怕。一股股的涼意從脊背不斷的爬上頭頂。而那時候,床頭上的時鍾竟然無一例外的都會停在淩晨五點一刻的位置。不論我換了幾個鬧鍾,那個詭異的現象卻依然持續的在我的房間裏不斷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