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井無偷偷溜回柳生家族的時候,月亮在懸掛在高空已經良久了,他並沒有表,也沒有手機,所以無法得知具體的時間,倒是離開地鐵站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半了。
柳生家族有個奇怪的規定,族內成員八點鍾後都要呆在家族裏,但卻沒有明確的說明原因。
永井無猜測,大阪的晚上太過繁華了,而且不僅僅是繁華,也很混亂,柳生一門一直都希望弟子們能夠在這充滿誘惑的世界中依然能夠恪守自己武士的心性,堅守武士道精神,哪怕這是個早已不屬於武士的時代。
永井無雖然很討厭柳生一門,但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認,柳生一門可能是日本僅存的武士之一了,那個從裏到外完完全全是武士的人,現在的人們,就算是柳生家族的弟子們,也大都把劍道當做是一種業餘活動,或者是另一個特長罷了,和籃球足球一樣,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柳生一門是柳生家族最後的一人。
但僅僅憑他一個人,是守不住柳生家族的,或許他自己也知道,家族的弟子們在他麵前是一個樣子,在別人麵前又是另外一個樣子。
永井無路過大師兄柳生後山的房間時,還隱隱聽到了房間裏麵有男人的低吼聲,伴隨著女人壓低的呻吟聲,一時間,似是有滿滿的春色從門縫裏露出來。讓人心癢難耐。
柳生一門是不允許外麵的女人來家族內援交的,這點是死規定,就算是柳生後山也不敢違背,不過這條規定是有漏洞的,不允許外麵的女人,那如果是家族內的女人,他就管不著了,曾經永井無便看到過柳生後山帶著一個外圍女弟子進了他的房間,第二天才出來。
永井無還記得那女弟子原先與他和由衣的關係都挺好的,原本也是個挺開朗的女孩,但自從那一晚之後,就很少再與他們兩個說話了,笑是依舊喜歡笑,隻是笑容裏帶著前所未有的嫵媚。
因為聽說那晚柳生後山的房間裏不止他一個男人。
永井無悄悄的溜回了自己房間,連燈也沒有開,摸黑脫掉自己的外衣,然後鑽回了被窩,但是下一刻,他便跳了起來。
因為自己的被子裏,還有另一個人。
永井無開起了自己的小台燈,微弱的燈光下,可以看見由衣的小腦袋,那雙黑溜溜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雪白的俏臉浮現著淡淡的紅暈。
“你怎麼來了。”永井無略顯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今天好累,沒空陪你玩。”
由衣使勁的搖了搖頭,小聲道:“無哥哥,我不是來找你玩的,借你這裏躲一躲。”
“怎麼了?”
“大師兄今天把裏沙姐姐帶走了。”由衣的聲音柔柔的,似乎有些害怕,“大師兄還想勸我一起去,我不肯,他好像有些生氣。”
永井無皺起了眉頭:“沒去是對的,管他生不生氣,強迫這種事情,就算是他也不敢的,家主不會饒恕的。”
“這我知道。”由衣點了點頭,“隻是裏沙姐姐……。”
“她是自願的唄。”永井無也在由衣的身邊躺下,舒服的閉上了眼睛,“這種事情有什麼稀奇的,援交援交,不是自願的怎麼叫援交。這種事情你又不是第一次見。”
房間裏十分悶熱,永井無見由衣一直縮在被子裏,額頭上也早已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不由得歎了口氣:“安啦,她自願墮落,你那麼在意幹什麼。”
“哥哥,你把援交看做是墮落嗎?”
“難道不是嗎?”永井無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一把小扇子,輕輕的替由衣扇了起來,“用身體去換錢或者其他的東西,不是墮落是什麼?”
“哥哥,身體有那麼重要嗎?”
永井無一愣,這個問題他倒是沒有想到過。
“哥哥,你有沒有想過,你不是日本人。”由衣從被窩裏鑽了出來,撐著手居高臨下的看著永井無,頭發也順著肩膀垂下,垂到了永井無的手臂上,“家主老說你像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