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泉再一次明白了女人是多變的這個深刻的道理,阿妮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不止騙了敵人,可是巧妙的麻痹了隊友,之前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委屈樣,下一秒鍾便揮刀卸下敵人的一條手臂,除去那血腥的場麵,白泉第二次有想跪下來叫女神的衝動。
不過他還是注意到了,阿妮的臉色蒼白的像是她穿的那件白色T-shirt一樣,胸前更是不斷起伏,而且手臂上的血,也止不住地往下流,順著潔白如藕的手臂滴入枯葉裏。
白泉急了,趕忙跑到了阿妮身邊,想要托起她的手臂看看傷勢,可阿妮卻將手臂藏在了身後,咬著嘴唇搖了搖頭:“有些痛,別看。”
“痛?”白泉一愣,“看一看關痛不痛什麼事情?”
阿妮認真的看著白泉的眼睛:“本來沒有好痛的,不過等會見了你的表情說不定我就會覺得痛了。”
白泉有些無語,阿妮卻是抿嘴笑了。
“好了好了,沒有事情的。”阿妮依舊不肯把手臂伸出來給白泉看,白泉想看也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不知該說些什麼,倒是黃求真已經來到了殺手旁邊,半蹲著身子,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殺手。
殺手還是挺年輕的,大概二十出頭左右,長得一張頗為俊秀的臉,有些像韓國的那些明星,隻不過有一條很長的刀疤從眼角一直到了另一頭的嘴邊,但看上去卻絲毫不覺得恐怖,加上他那紮起來的小辮子,倒真的有些像古時候行走江湖的俠客,隻不過沒有什麼俠客會用血滴子這麼惡毒的武器。
此時殺手正垂著腦袋,一言不發,表情也沒有變化,像是自己的手臂被斬斷沒有絲毫大不了的一樣,鎮靜得讓人覺得可怕。
“我曾聽說過有人的刃靈是血滴子,但沒想到會和我們對上。”黃求真試圖對上殺手的眼睛,但殺手沒有抬頭,隻是平靜的看著自己被肩部的斷裂處所流下的鮮血而染紅的靴子,“你是個沒有什麼名氣的賞金獵人,按道理來說,見到我們古秦還抱著任務不撒手的賞金獵人很少,但都是一些十分強大的人,我不認為你是那種人。”
殺手依舊一言不發,任由黃求真繼續說,阿妮和白泉也將目光轉向了這裏。
“那麼可能性隻有兩點,一是這次的任務報酬太高,高到你敢和古秦做對,二是這次任務你有不得不完成的理由,即使搭上性命。”黃求真的聲音似乎有種洞徹人心的魔力,但那人依舊不答,冷冷的看著黃求真。
“好吧,你不說我也沒辦法,但我們遲早會知道的。”黃求真剛想站起,突然感覺到一股涼意從背部蔓延上來,下意識的縮頭,一道冷鋒劃過,幾根被斬斷的頭發落在了她的鼻尖,有些癢癢的,她身旁的一棵樹上多出了一把小刀,刀柄還在微微顫動。
阿妮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迅速抽刀,刀鋒指向了濃霧深處。
霧太濃,看不清楚什麼,但就連白泉都可以感覺到,那處的霧氣仿佛形成了一個氣旋,有規律的,緩慢的旋轉著。
阿妮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簌簌”的聲音從濃霧中傳來,有人正踏著秋天的落葉,一步步的走向他們,很快,便可以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最後顯成一個人形,然後停在了那裏
不知不覺中,白泉的後背完全濕透了,明明還沒有見到那人,卻感覺自己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這種感覺他隻有過兩次,一次是上官焱第一次出手,那是白泉見過最強大的人,第二次是在劍閣,那裏埋葬著先輩們的意誌。
但是這一次,他又感覺到了,並且是在還沒有看清楚對方長什麼樣子的情況下。
良久,那人緩緩出聲,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古秦的後輩依然是這麼出色,即使是沒有刃靈的,對危險的感知也這麼敏銳,實在佩服。”
阿妮臉色凝重,微微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些什麼。
那人頓了頓,繼續說道:“喧嘩是吧,我沒有與古秦做對的意思,現在隻是想把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帶回去而已。”
“這是你的徒弟?”阿妮瞥了一眼年輕人,聲音清冷,“血滴子刃靈的持有者竟然會居人籬下?看來閣下你的來曆不小啊,是什麼組織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