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我傷口漸漸愈合的時候,我們商量一下下一步計劃。
夏崇拿出一卷複印版的古墓設計圖,抽出其中一張,鋪在地上,指給我們看,“我們現在在這個地方,在向前走是一間假主室,裏麵有很多機關,因為這是個大墓,所以我擁有的設計圖範圍有限,連真正的主室都沒有記錄,所以我們可能要廢好大的周折,最後找得到找不到還很難說。”他說著說著,突然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抬起頭來看了我們一眼,“我們是要找主室嗎?”
我們兩個對視一眼,竟然出奇得默契,齊聲搖頭回答道:“不知道。”
“難道連你們想找的是什麼都不知道?那我們來這裏做什麼?”夏崇鬱悶地問道。
“不知道。”我們尷尬地笑笑說。
“……”
夏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收起地圖,裝進背包,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我知道他徹底無語了,可我們確實不知道曆經艱險跑到這兒來是圖了什麼,或許是朦朧中有一種需要來的意識,或許我真的能從這裏找到什麼答案,又或許本就如他們所說,這裏是我最終的歸宿。可是,他們又是為了什麼呢?夏崇為了研究祖先留下的設計圖嗎?杜清泉為了尋找刺激或是完成他父親遺願找到長生藥嗎?我還真不太清楚。
我和杜清泉起來跟上去,夏崇加快了步伐,繞開血祭池,好像故意要甩開我們,不過我們也跟得緊,夏崇居然跑起來了。不過沒跑兩步,他就停了下來。
“你在搞什麼?”杜清泉厭惡地問,“是急著去找死嗎?”
“我覺得剛剛有人在我身後推著我走,不是你們倆嗎?”他轉過身來,顫抖著問道。
“沒……沒有啊!”我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趕緊湊到杜清泉身邊,找個安慰。
“那是誰……開……開什麼玩笑!”夏崇走近我們,也需要安慰,杜清泉一把把他推開,嫌棄地說:“離我遠點兒!”然後又推了我一把,“你也是!”
這個家夥說到底就是個冷血動物,永遠不會懂得安慰別人保護別人,我們也習慣了。但是緊張感並沒有因為他的嫌棄消失,畢竟某個看不見的東西還可能在我們身邊環繞。
杜清泉環視一周,覺得沒什麼奇怪的東西,覺得我們是大驚小怪,所以自己去前麵領路。
我和夏崇緊跟著他,走到一個石門前停了下來。這石門上麵清晰地刻著一行字:“入此門者死。”
古代用詛咒防賊的也多了去了,所以看到這字也倒也沒怎麼覺得恐怖,我和夏崇還沉浸在剛剛的恐懼中,但這時候用到了夏崇,杜清泉還是毫不留情地把他拉到前麵,“趕緊開門!”
知道了他有設計圖,杜清泉連找機關的興趣都沒有了,看夏崇蹲下去,摸了摸地上凸起的東西,站起來一踩,門又輕而易舉地開了。
然而我們眼前浮現的不是設計圖裏所描繪的那樣,一個假主室,一具假木棺,而是十幾排被吊起來用來血祭的幹屍。
“這……這是什麼?”我問道。
“幹屍。”杜清泉明明知道我不是問這個,可還是欠揍地回答了沒用的問題。
我沒搭理他,走到門口,看清楚了那些幹屍,都是從腳下的動脈割斷,血液順著腳下特製的渠道,流向暗道裏進入血祭池的。他們其他部位都很完整,盡管時間已久,但依然看得清楚他們的麵容。
“太殘忍了。”我心裏詛咒起那些狠毒的統治者,他們做盡了壞事難道還希望神來保護他們?做夢!我越來越覺得,作為看墓人存在的我應該做點什麼來懲罰他們,讓他們惱怒。
於是,我走到夏崇身邊,堅定地說道:“我知道來這兒的目的了,找到主室,把墓主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