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紀景辰一直睡著,我邊開車邊回憶那老頭兒說的話,越想越亂。
冥冥之中,總有那麼一股力量把我推向古墓,無論我怎麼躲藏,都無濟於事。從開始爺爺的帶領,到博岩或是杜清泉下的套,又受到那個一心鑽研長生不老藥的老教授請求,後來自己下了決心要去,現在又有這樣一個奇怪的算命先生給了我不得不去的理由。
靠近了城鎮,手機才漸漸有了信號。我看到手機上的未接電話,立即回了過去。這是杜清泉打來的電話,他這個人沒有重要的事一般不會給我打電話。
“下午三點可以見張瑞一麵,去的話就來酒店找我。”還不等我問,他就撂下這句話把電話掛了。他這人就這樣,喜歡說廢話但不喜歡在電話裏說廢話。
見到張瑞,我該問什麼呢?我問那天她自己下墓的事是不是真的呢?還是問她下墓都見到了什麼呢?或許我不問,她就會告訴我一切,或許我問什麼她什麼都不會說。我搖了搖頭,還是去看了再說吧。
車剛開到了酒店樓下,紀景辰就醒了。他帶著一臉睡意,打開了車窗,看向窗外。“姐,這是什麼地方?”
“朋友住的地方。”我邊回答他,邊給杜清泉打電話。電話剛呼了兩聲就被對方掛了,我也猜到這個結果了,所以沒有再打過去,我相信不出十分鍾他就會出來。
果然不出十分鍾,他就出來了。他走到車前一開車門,一股冷氣撲出去,凍得他一激靈。他沒料到我們在這寒冬裏還開著最低溫的冷氣,坐進來之後見我沒有要調整溫度的樣子,自己默默掏出早就備好的小型遙控器。
“你不是個冷血動物嗎?還怕冷啊!”我冷言冷語地說。
“不要和我搭話,我對你沒興趣!”他說了這句話,我頓時無力反駁了,連紀景辰也大吃一驚,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後視鏡,乖乖地靠在座背上玩起了手機。
杜清泉抽了哪門子瘋,隻把手機導航打開,安在表盤上的固定位置,一路上竟一言不發。
到了一家精神科醫院的住院部,我們下了車,在外麵等著。杜清泉進去不到十分鍾,然後就出來帶我們進去。
張瑞的病房裏專門安排了兩個護士看護,一個醫生把我們帶進來,做了個手勢,護士們就跟著出去了。
我看見張瑞坐在病床上,身後靠著一個枕頭,麵色蒼白,神色迷離地望著窗外,她和以前在墓裏同僵屍搏鬥的那個張瑞完全判若兩人。
我放輕腳步走到她麵前,坐在床邊的凳子上,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眼外麵,正有兩隻鳥在前方的屋頂上嘰嘰喳喳地打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