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豪不耐的站起了身，一言不發的開始穿起了衣服。
和以往的樣子，十分的不同。
一個連自己女兒都不在乎、可以隨意的犧牲掉的人，你和他談條件不是在找死呢麼？
方靈一看慕容豪這幅表情，心裏就有點不安。
剛剛鼓起的勇氣，立馬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一下子就破了。
而且還破的稀碎稀碎的，好淒惶。
離開前，慕容豪眼神銳利的瞅著這個跟了她快二十年的女人。
眼角的魚尾紋，略顯蒼白卻又因為剛剛的激烈運動，而雙頰泛著不太正常的紅暈的臉色，輕微的眼袋，枯黃的頭發。
突然間，慕容豪就有點受不了自己的審美了。
被慕容豪盯的直發毛的方靈，後背發寒間猛的就想起了，當初慕容嫣臨走時的癲狂模樣！
還有她罰跪的那一宿，那個在自己眼前矗立了一夜的，一人高的，慕容嫣母親的畫像。
這麼一來，方靈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本來就因為身體剛剛恢複，看著沒有以前那麼順眼了，再加上這心裏有鬼的樣子，慕容豪突然間就看不下去了。
抬腳大步的往外走的同時，聲音惡叨叨道：“你給我本分一點，你能有今天全是因為你給我生了一個兒子。”
“不想死的話，就別去想那些根本就不會屬於你的東西！”
“嘭”！門被慕容豪大力的關上了。
同時也關上了彼此的心門。
快二十年了，兩個人怎麼會沒有一點感情呢？
就算是小貓小狗吧，時間長了也是會不舍的，更何況是人！
然而，因為兩個人所求的東西不同，又不是那種有什麼共同語言的，在遇到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的事情的時候，就會選擇以自己的利益為重。
實際上這麼做也無可厚非，隻是夢想破碎的太突然了，方靈有點接受不了。
作為慕容豪的附屬品，一個一切都依賴於這個男人的方靈來說，她根本就沒有提要求的資格。
她的一切都是這個男人給的，甚至於她的全家，所有跟她沾親帶故的人的一切，也都是這個男人給的。
離開這個男人，她什麼都不是。
這種不對等的關係，導致了她角色上的約束和限製，幾乎是不可逆轉的。
可是，是個人都是願意做夢的，從夢中清醒其實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這一次，她不得不清醒了，更何況，認清自己其實也並不太難，隻是看這個人想不想罷了。
方靈赤裸裸的攤在床上，時光的剪影在她的腦子裏麵閃閃爍爍著……
方靈除了認清了自己的下場和地位以外，至於其它東西，亂亂的堆在一起，內心感到了極度的彷徨和迷茫。
從一個未成年少女，到一個年近四十的少婦，她所唯一執著的東西，就這麼的破滅了，像是一場不願意醒來的夢，被人粗暴的搖醒。
虛度光陰啊……
可是人生卻是沒有回頭路的，後悔也已經晚了。
麻木的從床上坐起，動作幹澀的開始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衣服。
她還有兒子，現在她能想的到的，自己這近二十年來唯一的碩果，就是生了天賜，這個慕容豪唯一的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