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比翼連枝當日願(1 / 3)

明月和明珠都不在家裏,陸子言端著藥碗進了歐陽梓的房間。歐陽梓放下手裏的書,見到陸子言穿著明珠的藍布小褂,可能一直在煎藥臉被烘的紅紅的,不自覺的眼神也溫柔了起來,

陸子言把藥碗遞給他,說:“良藥苦口,一口喝了吧。”歐陽梓點點頭,說:“謝謝。”端起碗一口喝下,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倒是像喝白開水似的。陸子言見到微微一愣,也沒有多話,倒了杯水遞給他。

歐陽梓笑著接過,卻沒有喝,隻是雙手捧著茶杯,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雲翳,今日天氣不錯,雖是清冷,但是陽光燦爛。藍色的天空飄著大團大團的雲彩,像極了小時候吃過的棉花糖,軟軟的,甜甜的。

轉頭見到陸子言也是望著窗外靜靜的不說話,神色倒是平靜。不禁問她:“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陸子言嘴角浮現笑意,搖搖頭,說:“這裏真的很安靜,如果一直能不問世事住在這樣的地方該多好。”

歐陽梓看著她,道:“心裏安寧,住哪裏都一樣,而且現在這個亂世,又能和平幾年。”陸子言了然不語,這北地三方割據,不是彼此和平就能和平的,開戰也隻是時間問題。

陸子言坐在歐陽梓房中一直聊到了傍晚,等了許久,陸子言對歐陽梓說:“我去看看明珠怎麼還沒有回來。”

歐陽梓點點頭。陸子言剛走到門口,就見明月走了進來,清冷的天氣裏,他額角竟然有一層細汗,一向從容的臉上,亦是有些緊張。

歐陽梓臉色微變,問他怎麼回事。明月看了眼陸子言,說:“明月在給村民看病的時候,突然闖進來了幾個人,抓了幾個村民,明珠也在裏麵,他們留下話說,要陸小姐去交換。”

陸子言和歐陽梓對看了一眼,臉色都一變,陸子言急忙問:“知道是誰嗎?”

明月搖搖頭,對歐陽梓道:“我想你們應該知道吧。”

歐陽梓想了一下,口氣一些低沉:“應該是陳祥。”陸子言點點頭,果斷的說:“我去交換,不能連累了村民。”

歐陽梓想張口勸她,但是話凝結在喉嚨裏,硬是沒有出聲,明月一臉的歉意說:“他們有槍,我不能讓村民白白去送死。”

陸子言了然的看著他道:“是我們連累了你,走吧。”

歐陽梓叫住了她,陸子言見他眼睛裏滿是擔心,心裏卻是一暖,輕聲道:“沒事,抓我無非是想威脅我爹或者。。。。。。我不會有事的。”

歐陽梓見他們離開,神色有些複雜,但是很快又恢複了鎮定。

跟著明月,陸子言才走到村口,幾個穿著軍裝的人就走了過來,抓她的果然是陳祥!

“哥,陸姐姐。”明珠和其他幾個村民在一個山坡上,陸子言見到她們心裏一鬆,她們沒有受苦,隻是行動不自由,被人看著。

山坡上停著一輛軍用汽車,窗口飄出陣陣煙味,陸子言見到那人,淡淡的說道:“想必是陳司令吧。”

站在旁邊的副官開了車門,陳祥穿著一身黑色的皮衣,體態已經發福,神態卻是桀驁無比,閑閑的走了過來,對陸子言很是紳士的點點頭,說道:“陸小姐,久聞大名。”

陸子言笑了笑,說道:“陳司令,這話應該我說,您的名字那是才是如雷貫耳。”陳祥神色如常,複雜的看了眼她,說:“今天有幸請你來做客,小姐可要多留幾日。”

陸子言輕笑道:“那沒有問題,可是我有兩個小小的要求。”

陳祥點點頭:“我知道,你來了,他們我就沒有用了。”說著揮揮手,對明珠她們道:“你們可以走了。”

明珠看了眼陸子言叫道:“陸姐姐。”明月上前拉住她,不知說了什麼,明珠猶豫的點點頭,有些無奈的說道:“那我先走了。”陸子言溫言道:“走吧。”

陳祥犀利的眸子盯著她,問:“那第二點是什麼?”

陸子言冷冷道:“我要見沈玉堂。”

陳祥眼神一凜,抽了幾口雪茄,聲音有些冰冷:“陸小姐,你別忘了你是杜司令的女人,這麼想見別的男人,似乎很不好吧。”

陸子言口氣也是轉硬說道:“我隻是想確認幾件事情,至於其他的或許也不是你該操心的。”

陳祥臉上一變,冷笑著:“你想知道的,我都能告訴你,至於沈少爺,我想你是沒有見的必要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陸子言安慰著自己,恨恨的看了眼前麵的陳祥,車子順著山路一直向前開去,陸子言從陳祥的話中得知,杜紘已經向陸明德揭穿了沈玉堂和陳祥的事情,陸明德改變主意,想把開發權給了杜紘,所以陳祥氣急跑來抓了自己要挾杜紘。

陸子言倒也是鎮定的很,隻要進了城,她有自信能夠找到機會逃出去,所以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動。

陳祥坐在前排,透過後視鏡,說道:“陸小姐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嘛。”陸子言靠著椅子,說道:“擔心也沒有用,船到橋頭自然直。”

陳祥點點頭,若有所思讚道:“不愧是和杜司令一起受過訓練的,這個在外國教程裏是不是叫心理素質,陸小姐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我可不會小看了你。”

陸子言嘴角一沉,看來陳祥已經徹底調查好了她,陳祥見她不說話,繼續道:“真是可惜,聽說陸小姐不僅是杜司令的紅顏知己更是他的得力助手,不過聽說杜司令後來不讓你插手軍務,讓你當個花瓶著實是可惜了。”

他竟然知道這麼多,陸子言心裏一點點下沉,看來不僅自己小看了陳祥,杜紘也是小看了他,她和杜紘剛回國的時候的確在暗中幫助杜紘,訓練了一些人,不過這事知道的人沒有幾個,後來有一次差點遇險,杜紘就撤了她的職務,讓她不要插手。

陸子言口氣不善的說:“陳司令可真是煞費苦心。”陳祥笑了笑,沒有言語。

車子不是去省城的方向,而是向秦山一帶,直到半夜也沒有停下的意思,陸子言卻是一點也不困,陳祥坐在前排似乎已經睡著了,一路都沒有開口了,但是陸子言知道他隻要一點動靜就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