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和安子燕同時露出驚訝之色,她們沒想到,會見到這麼狼狽的蔣以冬。
兩人對蔣以冬本來就沒什麼好感,雖都是鄰居,但平時也沒什麼交情,突然見到她這麼狼狽的一麵,兩人也不打算問些什麼,壓下心裏的驚訝,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準備下坡。
“蘇小小,看到我這麼狼狽,你是不是很開心?”蘇小小不想多事,可蔣以冬卻不打算放過她,突然厲聲質問,臉色有些扭曲。
她聲音不小,立馬就引起了河邊還沒走的一些婦人注意,紛紛站起身來,朝著坡上看。
“你這話什麼意思?”蘇小小有些莫名其妙,看著她扭曲的臉,以及她眼裏的嫉妒與恨意,暗暗心驚,眉峰皺了皺,想了想,道:“蔣以冬,據我所知,我們之間沒什麼過節吧!”
平時見了麵,連招呼都不怎麼打,可每次與蔣以冬的接觸,蘇小小都能感覺得到,蔣以冬對她的意見很大。
蘇小小實在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特別是在看到這樣的蔣以冬之後,不禁在腦海裏搜索記憶,是不是在無意中得罪過她而不自知。
可想來想去,也沒個所以然。
“沒什麼過節?”蔣以冬冷笑,憤恨的看著她,那樣子恨不得生吞了她,“不就是參加廚藝大比賽的時候,拿了個頭名,得了二十兩銀子的賞錢,又讓莫公子住到你婆家去,讓你婆家得了不少好處嗎?你到處炫耀什麼?就是因為你,我婆母才越來越看我不順眼,一天到晚罵我沒本事,現在連我相公對我的態度也越來越差,居然還動手打我,還說要休了我。”
這些天,每到飯點,聞著從宋家廚房上空飄散來的香味,宋苟氏就會指著蔣以冬狠狠的罵一頓,特別是聽到有人說,自從莫景嵐住到宋家之後,宋家得了不少好處之後,對蔣以冬就罵得更狠了,什麼難聽的話都有。
心裏的怨氣多了,蔣以冬的心情也越來越差,心理更是越來越扭曲,想到自己的婆母這樣對待自己,而自己的丈夫每次卻不管不問,有時候甚至樂得在一旁看熱鬧。所以,本就處得不好的夫妻感情便岌岌可危了,拌嘴吵架,甚至動手的時候更是不少。
在蔣以冬的心裏,早已認定了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蘇小小。
現在兩人又遇到了,還讓蘇小小看到了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麵,蔣以冬心裏的怨氣就再也壓抑不住了,越說越激憤,“你不得婆家的喜歡,如今也害得我不得婆家人的喜歡。看我的笑話,你的心裏是不是很開心?”
說著,最後竟直接扔了手裏的木桶,不顧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蹲在地上痛哭起來。
“蔣以冬,廚藝比賽憑的是真本事,你怎麼可以怪到小小的頭上?”聽著蔣以冬的話,又見她這個樣子,安子燕的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同情,但更多的是為蘇小小抱不平,“再說……”
“子燕姐,別說了。”安子燕還想說什麼,卻被蘇小小攔住,扯了扯她的衣袖,神色有些冷的道:“這些事情,本來就不關我的事,可如今在她的心裏,早已認定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現在這種情況,說多了,甚至反駁了,隻會讓她越來越認定內心的想法。”
對於蔣以冬這種從不自身找原因,一旦發生了事情,就一味的怪罪到別人頭上,仿佛這一切都是別人的過錯的人,蘇小小實在提不起好感。
至於同情?
說實話,這樣的蔣以冬實在令她同情不起來。
“可是,這明明就不關你的事啊!”安子燕的心裏還是有些為她不平,但見她一副不予計較的模樣,最終還是歎道:“算了!說到底,她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我們先去洗衣服吧!”說著,也不再理會依然在痛哭的蔣以冬,提了木桶,小心翼翼的下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