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衛生間裏突然傳出響動。
林沁月回來了,還背回來一個男人!
黑子大驚失色:“這……這是怎麼回事?”
林沁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問那麼多!關掉燈躺到沙發上去,不要說話!”
黑子不敢違抗,隻得依言躺下。
在黑暗中,借著遠處微弱的燈光,隱約看著林沁月將那個男人放在靠裏邊的休息室床上,在他身上摸索著什麼。
他忍不住問:“這麼黑,你看得見嗎?”
“看得見。”林沁月淡淡道,對於她的紫瞳來說,黑夜和白天沒什麼區別,因此熄燈反而更安全。
她試圖用真氣的共鳴喚醒哥哥,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勁力到了林小天體內的時候,似乎被一股什麼東西給阻擋了。
紫瞳閃耀下,她很快就發現哥哥的體內部分穴道裏都插上了一種極細的長針,沒入皮膚之內,阻礙真氣上行。
而且,在“大椎”、“靈台”、“膻中”、和丹田的“關元”、“陰交”、“氣海”、“石門”等穴位上都有一股非常奇特霸道的勁力,給林小天又加上了一道禁錮,令他連動一根指頭都很困難。
林沁月皺起眉頭,苦苦思索。
門外傳來一陣警報聲,“咚咚咚”,有人敲門。
林沁月幾步衝到門前,通過貓眼發現是一名年輕的護士,滿臉焦灼之色。
她打開門,年輕的護士臉色有些發白,緊張地說道:“樓上的病房起火了,需要疏散人員,請……”
“我知道了,我們馬上走。”林沁月說道,然後給哥哥披上黑子的衣服,帶上口罩。
“背上他,等會從消防通道出去。”林沁月道。
“我……背他?”黑子覺得自己憋屈極了,他好歹也算是一個有頭有臉的大混混,什麼時候幹過這種事情?
“如果你不願意幹,我不介意幫你從11樓直接送下去。”林沁月冷冷道。
跟女人講道理,顯然是行不通的,黑子比較擅長的,是拳頭;可惜的是,眼前這個女人既不講道理,也不怕他的拳頭。
黑子立刻屈服了,他寧願和年輕的時候那樣單槍匹馬拿著砍刀去和幾十個混混拚命,也不願惹惱眼前這個年輕漂亮,看起來和大學生差不多的女孩。
他背起昏迷不醒的林小天,就要奪門而出。
“先等等……”林沁月攔住了他,“等我的指示。”說著飛奔出門,來到走道盡頭的窗戶前,往下看去。
遠處,消防車鳴著笛呼嘯而來,在特護病區C棟大樓前停下,
消防通道外,還有一道鐵門,此刻上了鎖,門前守著一群荷槍實彈的特警戰士,對出去的患者及家屬進行盤查。
林沁月心中一沉。
對方顯然早有預料,縱然發了大火,也不會輕易讓人混出去。
不過這座病院的患者很多都有一定的背景,被堵在消防通道裏等候這種事情,讓他們極度不爽,一時間,罵聲連天。
如此一來,那些和夏商周蛇鼠一窩沆瀣一氣的官員們,在事後又要不停地給他擦屁股了。
林沁月突然想到一個很奇怪的問題,自己為什麼對殺人放火這種事情一點感覺都沒有了?以前的自己,可不是這樣的,雖然說不上循規蹈矩的五好學生,卻也一直遵紀守法,不敢做半點越雷池的事情。
很快,她拋去這點無用的雜念,抬頭望著17樓的滾滾濃煙,開始苦思對策。
夏商周站在C棟大門前,臉色鐵青,和他一樣臉色鐵青的,還有一旁站著兩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他們是吳州軍區的政委李梁策,中江省公安廳副廳長汪前東。
汪前東額前的青筋暴突,內心也在掙紮煎熬。
嫌疑人林小天應該還在這棟大樓裏,如果讓他跑了,自己難辭其咎;可醫院裏發了大火,自己把這麼多人堵在消防通道裏,一個個地檢查,這種做法顯然不妥。
他猛咬牙,下令道:“封鎖特護病區所有出口,不能讓任何人出去!所有從C棟出來的人原地待命,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