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舊傷未愈(1 / 1)

不久後的一天,崇仁崇義和“榆木頭”幫著建土地廟忙了整整一下午,出了一身的臭汗,但心裏都還是美滋滋的。等到太陽漸漸下山,大鐵柱打了聲招呼也回家去了,照例三個小家夥也相互道別回家。

不知怎麼的,“榆木頭”總感覺崇仁崇義兩兄弟一起回家,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雖說沒多遠也就到家了,但總覺得那幾步路好遠好遠……

自己也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的,但因為年齡差了好多歲,總談不到一起。而崇仁崇義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又是一起長大一起讀書一起玩耍的,相互的脾氣性格都熟悉了,所以特別合得來,在一起做什麼都挺有默契的。雖說崇仁崇義也想和“榆木頭”同進同出,三個人在一起總比兩個人強多了,但是“榆木頭”心裏知道:兩個人在一起那可比一個人孤零零的要好上一百倍。因此,每天太陽下山與崇仁崇義道別,就成了“榆木頭”傷感難過的時刻。

自從從鐵柱那得知自己家與村長家從祖先那輩起就是鐵哥們,而爺爺輩還是結拜兄弟,“榆木頭”就想著哪天自己也和崇仁崇義一起結拜,三個人做兄弟,從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大不了自己吃點虧,讓崇義當二哥,自己當老三,想來想去覺得他倆應該會同意的,就不知道長輩們那裏怎麼想的。不過“榆木頭”總想著哪天找個機會提出來看看。

可是一連幾天,都到了傍晚太陽下山的時候,想說出的話總是卡住說不出口,“榆木頭”對自己挺惱火:這明明是件好事,為什麼自己總開不了口呢。想和長輩們說吧,又怕他們萬一不同意就不好辦了——不過這可是自己要和崇仁崇義結拜,應該不管長輩他們什麼事……

“榆木頭”邊走邊想,居然走過了自己家門口,不知不覺地來到了學堂的小院子前麵才停了下來,正要轉身往回走時,卻突然想到若是先得到蒯先生同意,估計也沒有人會阻止三人結拜的事情吧。想到這裏,“榆木頭”打定主意進入學堂,去找老師談談。

十天前蒯先生和他們說過他想要外出一趟,近些時間要準備準備,讓他們三人自己練習心法口訣,熟記人體穴位和各條經脈,回來可是要考試的——當然也正因為這樣,他們才有時間去正建的土地廟搞破壞又搞建設的……本來“榆木頭”是不想打擾老師的,但既然是老天讓自己來的,那就麻煩下老師吧——雖說蒯先生教書很認真也很嚴格,但“榆木頭”一點也不怕,他感覺得到老師對自己是出自真心的好。

“榆木頭”照例拉響了院內的一個小銅鈴,“叮鈴鈴叮鈴鈴”地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但奇怪的是老師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等兩次鈴響時就走出門來。“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榆木頭”繼續拉響著鈴鐺,可依然沒有動靜。

這時“榆木頭”感到有點不太對勁,老師的耳朵那可了不得,用崇義的話說是逆風耳,就是比順風耳都強上很多的那種。“榆木頭”一邊拉響銅鈴,一邊開始大聲呼喊起蒯先生來。

又等了好一會兒仍然沒有動靜,“榆木頭”就走進院內,隔著窗戶向屋子裏麵望去,除了書桌板凳什麼都沒看見。“榆木頭”想了想,以前好象鐵栓受傷,鐵柱也是沒打招呼直接抬進去的,況且有可能蒯先生生病了,自己更要進去看看。

想到這裏,“榆木頭”輕推了推房門,果然能夠推動,心想老師向來都沒有鎖門的習慣啊。“榆木頭”用了點力推開房門,邊推邊說:“蒯老師,我進來啦。”

一進到學堂裏,沒看見人,再轉頭往小屋內看去,可把“榆木頭”嚇壞了,臉色都直接嚇得煞白……小屋門敞開著,蒯先生正盤腿坐在地上,灰頭土臉的,嘴角還有黑血慢慢淌下來,一向幹淨整潔的青布衣服上燒焦了一大片,黑乎乎的……一點都看不出往日仙風道骨的風采,倒像是一個窮困潦倒的糟老頭子。“榆木頭”趕忙跑上前去,不過蒯先生倒是挺鎮定,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沒有大礙,手仍然掐著訣,口中念念有詞……

好一會兒,蒯先生收了功,定了定神,有氣無力地緩緩告訴“榆木頭”大概情況:因為想出去辦點事情,動用了虎狼之藥等非常手段希望能將以往受的陰寒之氣徹底壓製住,但是沒有如預想那樣順利,陰氣在經脈中亂竄使得傷上加傷,好在現在已經基本控製住了……

蒯先生再三告誡“榆木頭”不用擔心,也不要告訴其他人,“榆木頭”自然隻得答應。但蒯先生叮囑的時候,卻自言自語了這麼一句“看現在情況,有些事情要早一點告訴你們三個了。”雖然這句聲音極輕,但還是被“榆木頭”聽到了。

聽完老師這番話,“榆木頭”放下點心來,臉色也好些了。見今天顯然不是詢問蒯先生三人結拜的好時機,“榆木頭”也就沒問,心裏一麵掛念著老師的傷勢,心想如果自己能有妙手回春般的高超醫術該有多好啊,一麵打定主意聽從蒯先生的話不告訴去他人,但自己明天一大早就來看望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