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留眨了眨眼睛,隨後呆呆的說道:“這些……都要簽?”
瞿一鳴點頭道:“恩,每一頁都簽。”
夏留翻白眼道:“擦,好麻煩呐。”
瞿一鳴再次愣了一下,目光也閃爍幾下。
他這次來……說實話並非有什麼好心,是為了夏留也就是現在的吳一航著想,一方麵確實有這些手續要處理,另一方麵……卻是上麵有人來關照這件事了,剛才拿出來的那筆‘可怕的賬目’就是一種試探,若夏留把它當做了寶貝,想要利用那份賬目和賬目上的名單繼續做點什麼的話,上麵的人發話了,‘吳家留下一個人也是可憐,不如送他去陪伴自己父母好了’。
所以瞿一鳴對於夏留有些摸不準了,因為任誰看到那份文件,都會認為那是寶貝,畢竟可以做到‘側麵掌權’的事情,是沒有什麼人會拒絕的,可夏留拒絕了!
當然,這並不能說明夏留就是笨,相反,這件事對於瞿一鳴來說,對夏留的判斷走向了兩個極端,夏留要麼就是笨得讓人發愁,要麼……就是奸猾的一點不照他父母差,知道此時的他是不能夠擁有這份名單的,所以才選擇了放棄。而這兩種判斷,瞿一鳴真的不知道夏留是具體的哪一個。
而緊接著,就是簽字這件事,在那一份文件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就相當於是把成千上萬的財富搬進自己的腰包,不是數錢,而是‘賺錢’,簡單簽個字就能賺很多很多的錢,這種事是沒有會覺得累的,就像普通人真的去數屬於自己的百元大鈔,怕是數上一晚上都不覺得累。
所以瞿一鳴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判斷夏留這個人了,因為他摸不準看不透。
“哎……好吧好吧,我簽就是了,看你這一臉苦逼的樣子。”
夏留拿起筆,滿臉無奈的拿起一份文件就要簽,卻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
“既然不願意簽,那就讓我來簽好了!嗬,瞿律師啊,我找你找了老半天,沒想到你還真的直接就來這裏了呐!”
夏留和瞿一鳴同時轉頭看去,就見一個衣著光鮮滿麵油光大約二十多歲的男子正從門口走進方廳,一臉的趾高氣昂。
夏留眉頭一皺,看向瞿一鳴問道:“你沒關門?”
瞿一鳴趕忙搖頭道:“我關了的。”
夏留轉過頭看向那青年怒道:“你是什麼人?敢擅闖民宅?!”
青年哈哈一笑,伸手揚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說道:“什麼叫擅闖民宅?這裏是我家,難道我回我自己家還用什麼闖的嗎?倒是你,哼,這裏已經不是你的地方了!”
他走上前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冷聲道:“至於我是誰?我是你同母異父的哥哥,親哥哥,兩個老家夥死了,這家自然就是我的了!”
夏留一愣,轉頭看向瞿一鳴,對方苦笑道:“是有這麼回事……吳公子,聽說您母親之前是有過一個孩子的。”
夏留皺眉道:“你見過他?”
還不等瞿一鳴回答,那青年就說道:“見過?嗬嗬,本少爺跟瞿律師可是舊相識了,瞿律師,你不應該忘記家母帶著我去見你的事情吧?之前我們可是說好的,若是涉及到日後財產的問題,這所謂的吳家所有的財產,便全都交給我!你難道忘了?!”
瞿一鳴滿臉苦澀,轉頭對夏留說道:“吳公子,確實……是有這麼回事。”
夏留呆呆的眨了眨眼睛,上下看了看那個青年,隨後突然很奇怪的問向瞿一鳴道:“你是我的律師對不對?你們律師是要有什麼……對了,什麼保密協議的對不對?”
瞿一鳴點頭道:“在業務期間,我與您之間發生的任何事情,不管是我看到的聽到的還是用任何方法知道的,都不能告訴給別人。”
夏留點頭道:“哦,果然是這樣啊……”
那青年皺眉道:“瞿律師,我原諒你這次先找這個小雜種,不過你要是再認不清誰是你的主子,小心本少爺讓你消……”
嘭!
一句話沒說完,就見夏留猛地抄起桌子上的那個純銅雕像打火機,狠狠的砸在他的頭上,一瞬間,紅的白的,繽紛絢爛!好似一個大禮花在潔白的沙發上綻開。
夏留又眨了眨眼睛,放下那凶器,抹了抹自己手上的血跡,隨後咧嘴笑道:“媽的,敢搶小爺的家產?還敢罵小爺?你真當小爺是好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