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飛等了十幾分鍾,雖然過了幾輛,可是都已經載有人,氣得直跺腳也沒法子。看看出事地點已經圈上了白灰,隻有兩個交警還在仔細測量,稍稍心平氣和一點,上前說了幾句話,也問不出什麼名堂。打起精神向天星橋機場移動,因為要坐公交或盡快遇上出租都得朝那邊走動才行。
“吱”一陣急速的刹車聲音在白雲飛的耳邊突響,一輛都市原野兩用車,黑色路虎停在她的身邊,離身體不到3公分,甚至就是擦身而停。白雲飛因為剛才的車禍還心有餘悸,不禁被這車弄得三魂少了兩魂,抬頭一看,夏細旃笑嘻嘻地打開車門正在向自己招手。
“天啊,你怎麼來了!”白雲飛也許是神經連續受到刺激引起的興奮性反應,大叫一聲。
“咯咯咯,你怎麼哪?”夏細旃好像不認識白雲飛一樣,因為白雲飛從來說話不會衝動,慢腔慢調地。
白雲飛讓自己冷靜了三分鍾,然後說:“你像魔鬼一樣,就像被所羅門封在瓶子裏,瓶子被扔進了大海裏的那個魔鬼。”
“我怎麼會是魔鬼咯?你是不是神經受刺激了,說自己的丈夫是魔鬼。”夏細旃在平日也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外表,對於妻子突然說自己像魔鬼也沒有一點精神準備,不解地抗爭,“我好心來接你,你要不要上車咯,站在路邊想什麼。”
聯想起夏細旃最近一係列的行動和剛才其名的失蹤,白雲飛為自己剛才哪一瞬間的感覺驚駭,直覺告訴自己,夏細旃正在象一個魔鬼一樣轉變,他時而是一個正常的善良之人,時而又無意識地露出隱藏在靈魂裏麵惡劣的一麵,也許夏細旃自己也沒有感覺出來。
“夏細旃,你最近有很多事都不回家說,我跟本不知道你在外麵到底做些什麼。從你的所作所為表現出來許多東西,我感到不正常,或者說你有些改變,晚上回家我們好好談一談。夫妻之間貴在溝通,要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相互關心,這樣才能使家庭幸福!”
“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麵帶刺的玫瑰。親愛的你張張嘴。風中話想會讓你沉醉。親愛的你跟我飛,穿過叢林去看小溪水。親愛的來跳個舞,愛的春天不會有天黑。”
夏細旃精力集中開車,不管白雲飛說什麼也不答話,甚至還哼哼歌來了。一會兒就來到機場,夏細旃還是笑嘻嘻地打開車門。
“親愛的,你在這兒下車好不好?”
“你玩什麼鬼花樣?”白雲飛說了半天,丈夫一言不發,甚至在中途莫名其妙地讓自己下車,所以不想理他。
“咯咯咯,我不是為你著想,開車來接你,是怕你等不到出租。你那急性子,肯定要走機場這邊來,好長一段路咯,你那嬌滴滴的雙腳不走到天黑也要走到響午。”
“那你好人做到底,送我去醫院。”白雲飛連氣帶嬌地對著丈夫。
夏細旃這下子到是好脾氣,不慌不忙地說:“前麵不遠處就是市公安二醫,剛才我順道打聽了一下,高騖遠就在那個醫院。我又不和你一起去,把你送到醫院不是丟你的人,你自己去好解釋一點。我的確有要事,原先和你一起去鄉下,不說你也知道,是為了借錢。”
“錢借不成了,我得另想辦法,跟你說不要管我了,你那些理論我有空在慢慢聽,好不好?現實生活是殘酷的,沒你想像的那樣詩情畫意。這樣好咯,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公司那邊你也不要管,已經安排好咯,演出我會去找羅怡然,合同得我去簽,你簽單的無效,因為我才是法人咯。”
“那你去哪兒啊?”白雲飛就是聽哄,隻要夏細旃說話好一點,就會乖乖地。
“你慢一點。”夏細旃知道白雲飛對自己有氣,關心地說,“你站路邊一點,機場來往的車多。”
白雲飛下車,不小心碰撞了一下頭,聽見夏細旃說話,又回頭看著夏細旃,站在路邊的石欄杆旁。
夏細旃看見,知道妻子一急起來不太會照顧自己,索性把車倒在石欄杆旁,下車來向一輛正開過的出租招手。
出租車停靠在他們的身邊,夏細旃看見妻子上去,又叮囑了一番,意思就是別急。“不管美豔怎樣了,你今天就在那幫高騖遠,不用打我電話,我會和你聯係的。有錢不,給我一萬。”
白雲飛從包裏數錢遞給丈夫,夏細旃從中抽出一張百元給出租車,退了90元回來裝進上衣外側口袋。關上出租車的門,對出租車師傅說:“公安二醫。”
出租車發動走了,白雲飛突然聽到夏細旃在車後追趕著說:“晚上我不回家了,也不要找我,星期六我會回來演出的。”
看著出租車走遠了,夏細旃才上車,穿過市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