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麼急著走嗎?”冒頓終於開口,言語間有著無奈和傷感。
柳嫣彤看著他,許久之後才說:“我走了,你保重!”此時她應該毫不猶豫的扭頭就走的,但是,她發現他現在的模樣讓她見了不忍,所以她決定要好好的與他道別。
“保重?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嗎”冒頓看著她嬌小的身子,他不明白,一個如此弱小的女人為何卻能那樣強悍,是的,強悍,強悍到他用全身的力量也拴不住她!
就是這樣,這個自大的男人,永遠都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
“男人,我告訴你現在事實擺在眼前,本姑娘要走了!”說完她便轉身欲要離開。
“你若敢動一步,我保證下一刻你便萬箭穿心!”冒頓從懷裏掏出一隻木質管笛,笛尾附有一圈雁絨。
柳嫣彤看見在冒頓拿出那個管笛之時,他身後的弓箭手皆已搭弓上弦,蓄勢待發,這,便是聞名遐邇的鳴鏑!
慘白了一張臉,柳嫣彤果然不敢再移動分毫,但她豈能甘心就這樣全功盡棄!:“你強留我下來,你我都不會開心的!”她試圖勸說他。
“我不管!”他隻要她留下,他隻要她在身邊,如此而已,:“你一輩子都是我的,一輩子都是!”
一輩子?這幾個字狠狠的敲在柳嫣彤的心上,如若是要被禁錮一輩子,那麼她活著還有何意義?做他一輩子的****?那樣她寧可選擇自由的死去。
“你知道嗎?我的專業是法律!”她對她展顏一笑。
專業?法律?他聽不懂,也不想懂,他隻想留下她。
“我的人生哲學是公平,正義,自由!”那是在第一堂法學課上老師教授給她們的,那樣的信念也在她心裏紮了根,入了骨髓,她的心不被束縛!
又是自由!又是自由!他真的不明白她的腦袋裏都是什麼,但他一定要留下她!:“自由比性命還重要嗎?”他隻知道,人都是怕死的,如果能留下她,他不惜用死來威脅她。
“死?”她笑了,:“死有何懼?”
柳嫣彤看著對麵男子的臉,真誠的說:“你放不下你的江山,而我不能舍棄我的自由,如果自由要用生命來交換,我想我能接受!”
沒想到她已洞悉一切!她是如此聰慧的一個女子,這要他怎樣放手?他怎能舍得?
柳嫣彤轉過身牽上套驢的繩索,翻身騎了上去。
“我愛你!”冒頓在她即將離去之時開口道,這是他藏在心裏的話,他說出來時,卻是那樣的絕望。
聽到他的話,柳嫣彤的背脊一僵,但隻有片刻的停駐,她便揚鞭策驢,絕塵而去!
冒頓站在風裏,任憑狂風吹亂他的發絲,夕陽映紅了他的臉頰,他的眼睛看著柳嫣彤離去的方向,直到那一抹身影消失不見,他眼角的淚才緩緩淌下,
“咳!咳!”他撫著胸口開始咳嗽起來,眼前一黑,他險些摔倒在地!
“王兄!”冥火適時扶住了他。
“漢朝!”冒頓的眼睛一直停留在那個女人向往的方向。
“自由?”他又咳嗽了幾聲,血已經抑製不住的從嘴裏滲出來,他的眼裏出現了嗜血的光芒:“本王一定踏平長安,囚禁你一生一世,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