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迭起落下,冒頓來到煙火閃亮之處。:“白影!”他低叫。

“大單於!”白影從黑色夜幕中走出來,一身白衣,染上刺目的紅。

看到她的樣子,冒頓臉色一僵,但卻保持著一貫的冷靜。

“右賢王謀叛,控製了二王子和三王子”白影撫著胸口,低低的說道。

原來,右賢王突圖爾是雪莎之父,原軍臣單於,既冒頓之父的哥哥!

在上次劉信叛變中突圖爾本為合謀者,但在最後關鍵時刻,卻忌憚炙焰的兵力,沒有出兵,保住了性命,但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冒頓已經在防範他了,所謂先下手為強,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搶到先機,或還有轉圜的餘地,所以他經過多日的謀劃,精心布局下,趁各部將領集中在中營舉行例行排兵布局之機,出奇兵,襲到冒頓統率的中營,在極短的時間控製了單於大軍的中心將領,現在所有士兵沒有了統率,兵營已是一片混亂,歸順右賢王的便能保住性命,膽敢反叛的則是死路一條,這一切的發生幾乎是在雷霆之間,如若冒頓與柳嫣彤不是要到月氏,恐怕現在也隻能淪為階下囚,而白影也是拚死逃了出來。

聽完白影的敘述,冒頓對白影開口道:“本王要去一趟軍營!”

“大單於放心,屬下明白,隻希望大單於善待屬下失明的阿媽!”白影跪在地上,對負手而立的冒頓重重磕了三個響頭,便回身投進茫茫夜幕。

蕭瑟的秋風刮過,冒頓往懷裏摸了摸軟劍,回頭望了一眼月氏軍營,“老婆,等我!”那個我字被呼呼的風聲吞沒,也隱沒了其中的苦澀。

一晃身,冒頓也消失在黑暗中。

“抓住她,抓住她!”中營外一片混亂,一個白衣女子殺紅了眼,手中刀劍所到之處皆是血沫橫飛,一個個的壯漢都做了她刀下之鬼。

人越聚越多,一個男子從大帳中出來,身旁跟了一個不是美貌的女子,:“女兒,這是何人?”突圖爾問一旁的雪莎。

:“父王,她是冒頓的貼身護衛,白影!”雪莎美麗的臉帶有一絲憂愁,走到今天這一步,非她所願,但,既然情字與她無緣,她便隻能選擇恨這條路,她要將自己失去的通通討回來!

:“白影?”突圖爾滿頭華發,身體有些佝僂,身上的鎧甲在火把照射之下灼灼發光,雖是年老,卻也有一番統領的陰狠氣質。

:“對,父王,看來她一定沒有找到冒頓!”雪莎有些惋惜的說道。

:“冒頓!殺了本王的親弟,當年如若不是你,他有何能耐做了這匈奴的單於?乖女兒,不要急,父王當年既然能幫你扶持他,今日也必能讓跪他在你我腳下!”雪莎是突圖爾唯一的女兒,曆來都是他的心上肉,他怎麼能容得他的寶貝受一絲的委屈?

:“匹夫,拿命來!”就在此時白影掙脫重重包圍向突圖爾襲來,刀鋒直逼他的麵門。

突圖爾驚得一身冷汗,忙護了女兒向後退去。

隨後趕來的兵士又將白影團團圍住,鉗製了她的攻擊。

一道黑影就在此時閃入大帳,在黑影沒進帳內時,一柄彎刀突的一下穿透白影的胸膛。

噗!彎刀的主人將到從即將冰冷的身體裏抽了出來,血飛濺在他猙獰的臉上,眼前冰冷無雙的女子緩緩倒下,嘴角留有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

進了大帳,冒頓伸手做了噤聲的動作。

“王兄!”冥火小聲的喚道。

“堅持住,我天明趕到!”冒頓低聲的說。巡視了一屋的人,眼神落在自己的兩個兄弟身上,他們都受了毒!他隻能先去搬救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