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夜辰沒說話，隻是淡色薄唇緊抿成一條線，輕輕點了點頭。
少女確實變了，她會為了他去守護和她毫無關係的華夏，會在他麵前真心的笑顏如花。
會交朋友，會舍命救人了。
可是她的某些變化，卻並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寧願她還和以前一樣自私，以自我為重，也不想讓她為了救！別人，而傷害到自己。
就好比抱著炸彈跳船之事，好比她現在所做的，替他守護華夏。
那些事，都是他的責任，而不是她的。
可是他也知道，她是為了他。
想到這裏，帝夜辰突然就很想見到少女，控製不住的念頭開始蠶食他的理智。
“在你跟著天音去往天界後，她渾身是傷的離開華夏，回了陰陽司，你知道我們過去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怎樣的綠瞳丫頭嗎？”
一部手機朝著帝夜辰扔了過去。
帝夜辰木訥的伸手接住，屏幕上的照片卻讓他生生的僵住了身子，深邃的眸光凝聚成深海黑淵，沉的灼心。
少女渾身是血的坐在地上，四根碩大鐵鏈綁住了四肢，她垂著頭，黑發擋住了臉頰，渾身都頹廢低靡。
哪怕隻是一張照片，帝夜辰也能清楚從中感覺到少女身上那股濃濃的絕望。
這和那個在他麵前不斷作死，卻笑臉如花，性子邪佞隨性的少女完全就是兩個人。
那一刻，帝夜辰甚至不敢去相信，照片中的人就是少女。
所以，因為他的離開，少女就變成這幅模樣了？
帝夜辰突然有些厭惡自己，厭惡自己什麼都不愛跟少女解釋的性子。
“她把自己關在了禁地裏，因為她的光芒再次離開了她，所以她頹廢，她絕望，她不斷的和趁機想要出來的第二人格打架爭奪，卻還是沒能成功，
那個一直潛伏在她體內的第二人格，閆，最終還是勝利的占據主觀意識，支配了身體。”
“被第二人格支配的丫頭很強，哪怕就是和你小子對上都不輸，她要帶著丫頭的身體離開，我們都攔不住，直到搬出你記憶出問題的事，那個被奪了主導權的丫頭，竟硬生生將閆擠了下去。”
“我的記憶？您知道怎麼回事？”帝夜辰擰眉。
他的記憶出問題，這事兒他一直都知道，隻是從未去在意過。
可是少女為何會在意？
甚至還因此戰勝了第二人格。
“是，我知道，現在好幾人都知道，但是臭小子，你不能強行恢複記憶，心理暗示這個問題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一旦你強行去喚醒自己的記憶，若出了差錯，是會致命的，我告訴你這些隻是想讓你知道，綠瞳丫頭唯一想抓住的那抹光一直都是你，以後別再不告而別，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那丫頭看著堅強又聰明，卻再也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之後帝啟瀾說的話，帝夜辰全都沒有聽進去。
隻有一句話在腦海裏盤旋。
唯一想抓住的那抹光，一直都是你。
一直都是他…
也就是說，他遺忘的記憶裏，有著關於少女小時候的點點滴滴？
他甚至忘記了自己就是少女唯一想要抓住的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