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蒼白著,那種被烈日灼燒的痛楚,仿佛從夢境裏帶到了現實,炎七沫忍不住的低吟出了聲,右手揪著心髒處的衣服,緊緊蜷縮在一起。
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緩解不斷發緊的悶痛感,為什麼醒來之後的感覺,會比夢中還要強烈?
炎七沫知道,她就是冥王閆七,這一點沒錯了。
夢裏的那些,都是屬於她的記憶,她記起了雪琉璃,記起了天嵐,記起了冥界,唯獨沒有記起夢裏主角的另外一個男人到底長什麼樣。
所以,之後到底又發生了什麼,會讓她這麼的痛,痛到失去了生命,成為了人界的人?
剛才的那個夢,還沒有做到終結,可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故事,夢裏那個手執紅傘,穿著黑衣的自己,讓炎七沫萬分的心疼。
她不是那樣的,她不該是那樣的,她應該是瀟灑獨行的,哪怕向往陽光,也不畏懼黑暗。
可她卻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傷的體無完膚!
僅僅隻是因為厭惡黑暗,想要那個男人嗎?
那個男人是誰?
為什麼總看不清麵容,就連名字都在醒來的那一刻忘記了?!
炎七沫將頭埋在被子裏,大口的呼吸著,麵容蒼白的沒有任何血色,悶痛的感覺化作聲音湧出喉頭:“嗬~”
不是哭泣,也不是痛呼,而是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冷笑。
房間裏的燈,突的亮了。
帝夜辰瞳孔微縮,指尖收緊。
少女突然暈倒,他隻好把她帶出琅勃拉邦,來到了撾國主城,科安的事需要處理,他不得不暫時下樓安排一切。
可等他回來,看到的,卻是如同受傷小獸一般將自己蜷縮起來的少女。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少女,這家夥的睡姿算不上多好,卻也如同她的性格一般大咧,何曾像這般過?
緊緊蜷縮在一起,像是什麼地方在痛,又像是不安。
帝夜辰甚至能清楚看到,薄被之下,少女的身軀在微微顫抖,那一聲極度沉悶的冷笑,狠狠撞擊在他的心口。
那個人就這麼讓這家夥在意?
在意到就算如此失態,也意識不到嗎?
炎七沫感覺到屋內亮起的時候,身子也僵了僵,將頭在被子裏繼續埋了一會兒,她才緩緩坐起來。
隻是她不知道,她現在的臉色有多蒼白,雙眸有多赤紅。
那樣的紅,不是哭泣的紅。
對上帝夜辰黑到深沉的雙眸時,炎七沫心中下意識的就咯噔了一聲。
第一次,第一次主動退縮,轉移了眸光。
她很亂,夢境裏的亂,心裏的亂,讓她沒辦法像往常那般純粹的麵對美人兒,她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態去麵對他。
頭一次不受控製的慌張。
帝夜辰了解少女,以至於垂在身側的手都緊了緊。
垂眸,關門。
他抬著步子走到少女身邊坐下,什麼話也沒說,隻將炎七沫受傷的手拿起來,銀光泛起,又給她治療了一次。
那泛黑的痕跡,才全部消失。
炎七沫從醒來就一直陷在夢境的思緒裏,哪裏能感覺到手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