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那是意外,那四個學生喝醉了酒自己掉下去死的,這件事也已經和家屬解釋清楚,所以很快便解決了,並沒有鬧出什麼大事。”
帝夜辰敲打桌麵的指尖越來越緩慢:“我不在華夏,是你不上報此事的借口?”
“還是說你覺得,隻安慰好家屬,死者就不需要安撫?”
段園猛地一頓,死者…他好像確實是忘記了逝去死者的重要性:“我…對不起!”
帝夜辰閉了閉眸子:“在那之前,人工湖裏還有沒有淹死過人。”
“沒有。”段園猛地抬頭,伸出右手立在耳邊:“我發誓,未上報過的命案就那麼一樁,再此之前亦或者之後,人工湖都沒死過人,那湖裏的湖水本就極淺,根本淹不死人,除非和兩年前那四個人一樣,喝醉了失去意識,自己躺在裏麵被淹死的。”
這次段園絕對沒有撒謊。
帝夜辰看著他:“段院長,回去把這些年未上報的事情整理成文件,親自發到我的郵箱,若今後再犯這種錯誤,院長之位,就該易主了。”
段園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不斷點頭,誠惶誠恐的離開了辦公室。
帝總的怒火不是那種來的非常猛地,就是壓抑,壓抑的人心底發毛,他一把老骨頭了,還要受這種罪,嚶嚶嚶…
.
晚0點整
樹葉茂密的樹枝上,炎七沫準時睜開了雙眸,她半坐起身,一隻腳微微晃蕩,另一隻腳抱在臂彎裏,看著樹下波光粼粼的人工湖,微微挑了挑眉。
遊曉夕在她旁邊,窩在枝葉裏東瞅瞅西瞅瞅,神經一直都高度亢奮。
倒是歐陽雲影,他就坐在樹下,腳邊就是人工湖。
像是並不害怕湖裏的東西會不會將他拖下水,在炎七沫睜開雙眸的同時,他也睜開了眸子,眸光裏一閃而過的冷芒,輕而易舉就捕捉到了湖底裏的東西。
炎七沫伸手按了按亂動的遊曉夕,指尖壓在唇瓣上,將聲音壓低:“別動。”
遊曉夕裂開唇嘿嘿一笑,並沒有發出聲音,就依言不動了。
這個時候,原本還很安靜的人工湖湖麵忽然凝結了一層黑色的東西,像是芒,又像是冰,在月光下泛著涼意的波光。
好似周圍溫度都因為這樣的變化而變得更低,遊曉夕沒忍住搓了搓手臂,是真的冷。
歐陽雲影在此變化出現的時候,就站了起來,盯著湖麵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到整個湖麵都鋪滿那層黑芒後,一團雪白的物體,便從湖底破冰而出,濺起無數的水花。
它半個身子都在湖裏,隻露出胸膛和一顆頭,漆黑的發濕淋淋的耷拉在蒼白的皮膚上,雙眸擋在發裏,卻能看到其中黝黑的空洞。
它速度飛快的在湖裏穿行,像是在找什麼,顯得焦急,暴躁,路過之處皆水花四濺。
偏偏水花到了歐陽雲影麵前時,就像是被什麼屏障給隔離開了。
他抬頭看向樹上的炎七沫,嘴角勾了勾:“還躲著?”
“躲?”炎七沫縱身躍下樹,拍了拍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