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這一幕,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了,順手抹了一把眼淚——酸出來的。
“這是我找來的晚飯,怎麼,你不喜歡?”木夭把李子遞給我,笑眯眯的問。
“這東西能吃嗎?這不是問句,這是一個反問句。
可惜木夭沒有悟性,非但沒有道歉,反而幽幽的歎了口氣,學著我的話說:“我不是狐狸嗎?我就喜歡吃這瓜果蔬菜的。”
“……”
女性果然是記仇的,無論女人還是女妖。
這時候紅日西斜,眼看就要天黑了,我從昨晚開始就沒有吃東西,這時候早已饑腸轆轆了。懸崖下麵遍地荒草,行人絕跡,看來確實找不到其他食物了。我歎了口氣,拿起那兩個青李子來,痛苦的吃掉了。
在這過程中,木夭一直笑眯眯的看著我。我被她看的有點不好意思,把李子遞給她說:“你要不要吃?”
“不用,我怕酸。”木夭連連擺手。
等我吃完之後,她拍拍手站起身來:“好啦,剛才是開胃菜,現在我帶你去吃正餐。”
“什麼正餐?”我為之一愣,感覺有點不妙。
“我在那裏發現幾個帳篷,估計是來這裏遊玩的人丟下的。裏麵還有些方便麵,純淨水,罐頭之類的,我看了一下,都還沒有過期。”木夭指著不遠處說。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我瞪大了眼睛,一臉哀怨。
你也沒問我啊。”木夭一臉無辜。
我沉默的跟在木夭身後,心裏則想著,該怎麼坑她一把報仇。
爬過幾塊大石頭之後,我果然看到了四個帳篷。帳篷保存的很完好,並且幹幹淨淨的,看樣子是幾天前才搭在這裏的。
我和木夭隨便選了一個鑽進去,從裏麵找到了方便麵,牛肉幹,魚罐頭,以及各種壓縮食品。除此之外,還有野炊用的鋁鍋,飯盒……
“太好了,你可以做飯了。”木夭很興奮的拍打著我的肩膀。
“為什麼是我做飯?”我很不滿。
木夭攤攤手,理直氣壯的說:“因為我不會啊。”
我撿了些枯枝,一邊生火,一邊嘮嘮叨叨的說:“小時候聽人講故事,書生遇到狐妖,那些狐妖會做飯,會釀酒,能隨手變出金銀來,吹一口氣就把家裏打掃的幹幹淨淨。怎麼輪到我了,就攤上你這麼一位?什麼都不會做,還得讓我伺候。”
“由此可見,封建迷信害死人啊,那些故事信不得。”木夭嘻嘻一笑,一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樣子。
她饒有興趣的坐在我旁邊,看我吹火吹得滿臉灰,手忙腳亂撕開方便麵包裝袋,結果用力過猛灑了一地……然後笑個不停。
“周圍有沒有出去的路?你看過嗎?”我灰頭土臉的問。
“看過了,情況不太好。”木夭搖了搖頭:“這裏荒無人煙,要出去的話,恐怕得翻山越嶺。我身上的傷還沒有好,現在天又黑了,我們先在帳篷裏睡一夜,明天再走。”
我答應了一聲,就低頭吃麵,一邊吃,一邊聽著木夭感歎:“太難吃了,比麵小館的薩老頭差遠了。”
我心想:“吃白食還有什麼可抱怨的?這狐妖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看來我得抽空教教她人類的禮儀。”
一頓飯吃完,天已經徹底黑了,我和木夭坐在火堆旁,都沒有進帳篷睡覺。一來晚上不冷,二來我們白天睡了一下午,根本沒有困意。
木夭對我說:“你把那隻盒子拿出來,看看天機子在裏麵裝了什麼寶貝。”
我這才想起來,我們臨走的時候曾經偷了一隻很精致的盒子。盒子上麵掛著一把銅鎖,我找了塊石頭把鎖砸開了。揭開盒蓋,裏麵躺著一本錦麵冊子,冊子上寫著三個大字:導引術。
翻開一看,裏麵密密麻麻,是蠅頭小楷抄寫的繁體字,偶爾也有毛筆畫的很簡陋的人體圖。
“原來是這麼一本破書,這也值得用盒子裝起來?”木夭撇了撇嘴,看起來挺失望。
“這本書是幹什麼的?”我好奇地問。
“呼吸吐納,打坐練氣,修行入門的書。在我們那,幾歲的小孩都懂。也就天機子這蠢道士,當寶貝一樣藏著。不過……你倒可以練一下,對你的傷有好處。”木夭看了看我:“你不是被紙人打中,受了內傷嗎?”
我身上確實有傷,現在還在隱隱作痛,呼吸不暢。
“這本書還能治傷?”我翻了翻冊子,擔憂的問:“不會走火入魔吧?”
“你以為這是什麼高明的功夫呢?這本書隻是講如何呼吸而已,怎麼會走火入魔?好啦,你自己研究吧,我要融合那滴心頭血。”木夭捂著嘴笑了笑。
她撿了一塊光滑幹淨的石頭,盤腿打坐,然後雙掌托著草人,一動不動了。我在旁邊等的無聊,開始看那本《導引術》。
在我的印象中,修行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如果沒有人指點,自己探索下來的話,稍有不慎就會出事。然而我翻開導引術看了一會,卻發現不是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