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你還沒告訴我狐丘的位置。”我對著空曠的大街呼喊著。
我的聲音遠遠地傳出去,從街頭傳到街尾,又形成回聲,傳到我身邊。隻可惜,沒有人回答我。
我不甘心,又喊了兩聲。小貓始終沒有再出現,看來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
我抱著盒子,滿臉愁容的向家走去,路上的時候,我時不時回頭,希望小貓出現在我身後,臉上帶著促狹的笑容。隻可惜,這件事始終沒有發生。
我進小區了,我上樓了,我進屋了。一步一回頭,最後還是形單影隻。
我坐在客廳裏想了想,把電腦打開,用湖城和狐丘開始搜索,但是搜來搜去,一無所獲,隻找到了一本小說。
我把電腦關上,疲憊的倒在沙發上。其實我也知道,想要在網上找到狐丘太難了。就像是天機山一樣。道士和妖鬼知道那座山叫天機山,而我們普通人隻以為它是一座荒山罷了。
外麵的天漸漸亮了,我洗了個澡,想要睡一覺,睡醒之後再說。
結果我剛剛躺下,電話就響了。我接起來一看,是高隊長打來的。我心中一喜,問高隊長:“你是警察,辦過不少離奇的案子吧?你見多識廣,有沒有聽說過狐丘這個地方?”
結果讓人很失望,即使是高隊長也不知道狐丘在什麼地方,而他打電話過來,也隻是告訴我,已經幫我把車開回來了,就停在樓下。而他本人還有案子要辦,已經離開了。
我興趣缺缺的和高隊長寒暄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我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畢竟已經忙了一夜。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睡夢中,我似乎到了狐丘。
狐丘中有很多狐狸化成人形,她們全都和木夭長得一模一樣。我挨個問過去:“你是不是木夭?”所有的人都搖頭說不是。
最後我又是疲憊,又是失望,坐在一塊石頭上有點不知所措。過了一會,我忽然想明白了,木夭不想見我,所以讓她的族人假扮成她的模樣,這樣一來,我就找不到她了。
我失落的躺倒在地上,誰知道我身後忽然變成了一片懸崖。我的身子一歪,就掉了下去。我嚇得大叫了一聲,就從睡夢中醒過來了。
一身冷汗,精神疲憊,我揉了揉太陽穴,懶洋洋的向浴室走過去。
在開門的時候,我又想起第一次見到木夭的時候,她從浴室中探出頭來,對我說:“你可別偷看啊。”
我敲了敲腦袋:“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滿腦子是木夭?該不會被狐狸精給迷住了吧?”
冷水澆在我身上,讓我打了個寒顫,我感覺清醒了很多。一邊擦洗身體,一邊下定決心:“無論如何,得先找到木夭。畢竟那把斷劍對她很重要,我也算是幫朋友一個忙吧。”
我點了點頭,對自己很滿意:“我並不是被迷住了,隻是比較講義氣罷了。”
白天睡夠了之後,晚上就很難入眠。我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電視,感覺心裏有點煩躁。電視內容看到眼睛裏了,卻根本沒有進腦子。我總在想:“怎麼樣才能找到狐丘?”
坐在家裏,狐丘的位置是不會冒出來的,也許我應該出去碰碰運氣。至少散散心也好。
想到這裏,我就穿上衣服下樓了。
天上的月亮已經缺了一塊,我一邊沉思,一邊信步亂走,忽然人聲鼎沸,一抬頭,居然到了小吃街。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隨便找了一個餛鈍攤坐下來。反正也餓了,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我用勺子攪著一碗混沌,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眼前一暗,有個人坐在我對麵了。
我也沒抬頭,畢竟這種小攤子,拚桌是很正常的事。誰知道那人笑了笑:“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這聲音耳熟的要命,我卻想不起來。我抬頭一看,頓時有點驚奇的叫了一聲:“凶宅王?”
“噓……”凶宅王緊張的向周圍看了看:“大半夜的,你叫我凶宅王,是想把別人都嚇跑嗎?你叫我的本名就行了,我叫王吉。”
“王吉賣凶宅,倒挺有意思。不過你到這裏來幹什麼?”
“我來這裏,是因為懷念這裏的味道。當初我老婆還在的時候,經常來這個餛鈍攤吃飯。唉,我想她的時候,就來這裏要一碗混沌,久而久之,她的味道和餛鈍的味道合在一塊了。”凶宅王把餛鈍碗端起來,卻不進食,隻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把碗放下,一臉滿足
今晚的凶宅王少了一絲市儈,多了一絲真誠,我倒沒看出來,他這種人居然很念舊。聽他話裏的意思,他老婆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