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點膽量,借點血而已,又死不了人。”凶宅王擺了擺手,滿不在乎的說。
“咱們要去救出你孫女來,就得接近黑龍神,但是黑龍神到底是什麼實力,我還不清楚。萬一它恰好比我厲害,我們這麼貿然進去,隻能是死路一條。所以……要借你一點血。”他用毛筆敲著硯台:“你和你孫女是親人,你的血塗在我們身上,黑龍神會把我們當成倀,雖然維持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應該也夠用了。咦……老頭,你孫女是親生的吧?”
“是親生的,是。”薩老頭連忙點頭。
他在薩老頭的胳膊上比劃了一下,囑咐他說:“忍著點。”隨後,匕首向下一拖,把薩老頭的手腕割開了。
鮮血淋淋漓漓,滴到了硯台當中,薩老頭痛苦的悶哼了一聲。
也就是在這時候,又是一陣狂風吹過來,龍吟虎嘯,似乎就在我們耳邊響起,讓我們心驚膽戰。
“是不是被發現了?”高隊長憂心忡忡的說。
“放心吧,沒事。”凶宅王手腳麻利的幫薩老頭把胳膊包紮好,滿臉不在乎。
他用毛筆蘸著血,在我們的天靈蓋上畫了一個簡單的符咒。被人用血在臉上塗抹,這種感覺很難受。不過凶宅王所用的方法和木夭如出一轍,應該管用,我也就隻好忍著了。
等凶宅王畫完之後,他就囑咐我們:“咱們輕手輕腳的,去潭水邊看看,也許會有什麼發現。”
我們答應了一聲,就結伴向黑龍神潭走過去。山路越來越窄,我們隻好排成了一個長隊,這讓我想起幾天前的那次經曆,那時候,我們也是這樣排著隊走。
我心裏忽然有一種詭異的衝動,我很想報數。但是我把這種衝動壓下去了。畢竟這種行為太詭異,太晦氣,也太容易打草驚蛇。
黑龍神潭就在不遠處,水汽蒸騰,繚繞著一層霧氣。我正跟著他們向前走,忽然感覺身體有點發麻。
我皺了皺眉頭,也沒有在意,覺得可能是剛才和高隊長打鬥了一番,受了點小傷。
“有掉隊的嗎?”前麵忽然傳來了突兀的一聲。
我聽到這聲音差點嚇暈過去,這不是向導的聲音嗎?
緊接著,我聽到高隊長木愣愣的回答:“一。”
然後是凶宅王,同樣不帶任何情緒的說:“二。”
我在心裏破口大罵:“還什麼號稱凶宅王,還說什麼要殺黑龍神。結果連黑龍神都沒有見到呢,就被人給控製住了。真是被害死了。”
我緊閉著嘴,並不想跟著他們報數。因為我知道,就算老老實實的報數,最後也是一個死,逃不過被黑龍神吞掉的命運。
上次我僥幸逃脫,不知道這一次還有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也許,我應該先和她周旋,然後再借機逃跑。
我想要有點骨氣,但是現實沒有給我這樣的機會。我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張開,然後傳出來一個木訥的聲音:“三。”
我心灰意冷的想:“完了,我也被人控製住了。”
我報數之後就輪到薩老頭了,然而,我卻沒有聽到“四”。反而聽見薩老頭用顫抖的聲音說:“珍珠,是你嗎?”
我感覺身子一頓,呆立在地上,動彈不得了。隨後,有一個女人從前麵緩緩地走過來。
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女人正是向導。
向導緩緩地從我身邊走過去,看都沒有看我,估計在倀的眼裏,所有被引誘來的活人都是一樣的吧。
她走到薩老頭麵前,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薩老頭沒有被倀控製住。
“沒錯,你就是珍珠,我不會認錯,你肯定是她。”他一臉激動地看著向導,好像隨時會激動過頭死過去。
向導皺了皺眉頭,似乎對薩老頭的話有點不耐煩。
我心裏盤算著,如果他們爺孫兩個認親了,向導會不會把我們放了?但是我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薩珍珠隻是一隻倀罷了,她有權力放走我們嗎?她有膽量放走我們嗎?
薩老頭還處在激動中,完全沒有注意到向導的臉色,然而過了幾秒鍾,他忽然又搖了搖頭:“不對,你不是珍珠,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是你不是她,這種感覺不對。”
我很失望,凶宅王和高隊長也露出同樣的神色來。估計我們都是一樣的心思:就算不是,也應該強撐著是啊。就算有血緣關係,還不一定能活呢。現在你這麼說,這不是把大家往死路上逼嗎?
向導始終麵無表情,從身上拿出來了一張紙錢,啪的一下,貼在了薩老頭的後脖頸上,想要將他控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