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是好心提醒錢院長,可是他卻支支吾吾的,好像不願意詳談這件事似得。
“你就不怕再出什麼事嗎?”我對錢院長的態度很奇怪:“今天是我運氣好,我能活著逃出來,改天換做你,你沒準就死在那裏了。”
錢院長咳嗽了一聲,開始和我打官腔:“這是我們醫院內部的事,我們有我們的機密,不方便跟你透漏。其實……今天晚上如果你們不偷偷溜進去,什麼事都不會發生。我們在醫院工作這麼多年,不都活的好好的嗎?”
紅線拍了拍錢院長的肩膀:“你是不是有難言之隱?沒關係,你告訴我,我替你做主。”她的樣子不像是清心寡欲的出家人,倒像是黑幫大姐大。
“咳咳,我能有什麼難言之隱?”錢院長尷尬的很:“這件事,你們兩位就先不要管了。還是先幫林老爺子把事情解決掉吧,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不是?而且,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們也該替他著著急了,再者說了,林老爺子沒有了後顧之憂,才能給我們精神病院投資不是?”
“嗯……好像也有點道理。”紅線耳根子很軟:“既然這樣,我就先把林家的鬼捉了,然後再來幫你,這段時間你可別靠近那間屋子,免得出意外。”
“一定,一定。”錢院長點頭哈腰,一副急不可耐要把我們哄走的意思。
我和紅線雖然滿腹疑惑,但是也不得不走。畢竟錢院長也算是一個有名望的人,我們總不能強逼著他講出紅屋子的來曆。再者紅屋子中的東西本領不小,就算我們得知了原委,也不一定能殺的了它。
錢院長把我們送出精神病院,轉身關上了大門。我們站在黑暗中,看著高牆內的燈光,心情都有點異樣。
“如果我師父在這裏就好了,什麼妖魔鬼怪都能抓走。”紅線還對紅屋子念念不忘。
“如果你師父在這裏,能不能猜到侯贏身上的傷是什麼人幹的?”雖然我對天機子印象不好,但是不可否認,這個老道確實很有本領。
“咦?你也懷疑他的傷?”紅線驚奇的回頭看了我一眼:“我以為隻有我看出來了。”
我一臉無奈:“如果連你都看出來了,還有誰看不出來?”
“哼,整天指桑罵槐,說這種陰陽怪氣的話,你是男人嗎?”
“整天舞刀弄劍,一言不合就動手,你是女人嗎?”
“你!你找死。”紅線噌的一聲,把劍拔了出來。
我向後退了一步,晃了晃手中的斷劍,笑著說:“怎麼?這麼快毛病又犯了?”
“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真掉價。”她把劍塞回去,鑽上了汽車,兩隻眼珠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不甘心的說:“現在殺了你,我還得走回去。等你把我送到範莊,我再殺你不遲。”
了解紅線之後,我當然知道這話隻是說說而已,於是聳了聳肩,也沒當回事,踩了一腳油門,調轉車頭,向範莊駛去。
一路沉默,紅線最先耐不住性子了:“喂,侯贏的傷你是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心都捏碎了,一定是致命傷。”我一邊努力分辨著鄉間小路,一邊說:“可是白綾給我們托夢說,她沒打算殺了侯贏。這件事前後矛盾。”
紅線聽了這話,猛地拍了一下手掌:“哈哈,我以為你多麼高明呢,原來還是差了一點。”
“你又想說什麼?”我瞟了手舞足蹈的紅線一眼,對她有點不滿,因為有好幾次她的手差點碰到方向盤。
“其實侯贏的傷根本不是白綾造成的。白綾是一隻冤鬼,含冤莫白這麼多年,身上的怨氣會變成毒。如果她出手傷人,侯贏的傷口會變成黑色。”
她捏了捏手指,眼睛裏透著興奮:“所以,想要殺侯贏的,並不是白綾。我們還得再調查一下,不能莽莽撞撞的封了白綾的墳墓,冤枉了好人。”
“嗯,不錯,你觀察的很細致,考慮的也比以前周到了。”我讚許的點了點頭。
而紅線咧嘴笑起來了。不和人爭吵的時候,她倒有點像個孩子,受人一句誇就可以開心很久。
時間不長,前麵影影幢幢的,出現了很多房屋,我們已經到範莊了。
在黑漆漆的街道中行駛了一會,汽車忽然突突的響了兩聲,然後就啞火了。我擰了擰鑰匙,還是不行。
“怎麼回事?車壞了?”紅線暈暈乎乎的問。
“可能是吧,聽聲音像是排氣筒堵了。”
紅線伸了個懶腰:“好端端的,怎麼會堵住了呢?是不是錢院長給我們使壞?我下去看看,坐了一晚上車,正好活動一下手腳。”
我在車上擺弄了一會,發動機轟的一聲,又順暢的轉起來了,車已經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