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麵沒有開燈,屋子裏也無人應聲,我通過一條門縫探頭探腦的看了兩眼,也沒有發現人影,不由得大為疑惑。
我伸手輕輕推了推房門,放門縫擴大到可以通行一個人。然後右手握緊了斷劍,一閃身走進去了。
窗簾沒有拉上。借著外麵漏進來的燈光,我看到床上沙發上都空空如也。
人呢?如果有人,她在哪?如果沒人,誰給我開的門。
我摸索著在牆上找開關,想要把燈打開。這時候,忽然有一陣陰風向我脖子裏麵吹來。
我心中一驚,猛地向前一跳,隨即就是一回頭。這時候,我看到一道白光一閃而逝,是劍光。
有一個黑影正站在門口,後背緊貼著牆壁,揮劍偷襲我。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把劍就又朝我的咽喉紮進來了。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一矮身,然後向這人身上撞過去了。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對方手中的長劍是我斷劍的兩倍有餘,和他遠距離打鬥,我根本沒有辦法近身。不如跑到他身邊肉搏。他的長劍周轉不靈,而我可以趁機捅他幾下。
我跑的很快,而這人的反應卻有點慢,居然躲閃不及,被我的身子按在牆上了,我聽到她有些痛苦的哼了一聲。
聲音柔軟,是一個女人?給我打電話的就是她?
我還沒來得及想清楚,這人就倒轉長劍,向我後背上割過來了,我連忙抓住她的胳膊,喝了一聲:“你是誰?”
對方本來在劇烈的掙紮,聽了我的話之後,卻沉默下來了,半晌之後,忽然輕聲問:“大色狼?”
這麼叫我的隻有一個人,我有點哭笑不得。順手摸到了開關,把屋子裏的燈打開了。
耀眼的白光將這裏照亮,讓我有短暫的失明,等我的視力恢複過來之後,我看到紅線正一臉惱火的瞪著我:“喂,是不是該把我放開了。”
“你這是唱的哪一出?”我鬆了手,覺得今天的事太奇怪了。
紅線失去了束縛,身子反而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幸好有長劍當做拐杖,在地上支撐了一下,不過酒店的地板就被紮出來了一個小洞。
她氣喘籲籲地走到沙發邊,疲憊的躺在那裏:“我也不知道是你來了啊。”
我皺著眉頭問:“不是你給我打的電話嗎?還有……你出院了?為什麼來露水酒店?”
要不是沙發上的人,無論模樣神態還是說話方式,都像極了紅線,我一定以為她是假扮的。剛才還在醫院昏迷不醒,怎麼忽然間就古裏古怪的到酒店開房了?
“我為什麼來露水酒店?其實說來話長……我師兄早就注意到露水酒店了,他跟我說過,這家酒店不簡單。”提起秋石來,紅線的眼睛裏總是泛著崇拜的光芒。
而我對那個道士沒有多少好感,皮笑肉不笑的諷刺她:“所以紅線大師大病未愈,就趕來這裏捉鬼降妖,想要完成師兄的遺願?精神固然可嘉,但是林家人的麻煩好像還沒解決吧?你這不是狗熊掰棒子嗎?掰一個丟一個。”
“什麼遺願,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紅線有點不樂意了:“而且,露水酒店和林家人大有關係,我來這裏很正常。”
“咦,你居然知道露水酒店是林家的產業?”
“這是林家的產業嗎?”紅線一臉茫然地瞪大了眼睛,隨後她躊躇滿誌的笑起來了:“看來我的推斷一點錯都沒有,關鍵就是在這裏。”
“我說,你把氣喘勻了再笑行不行?別一口氣上不來,又被人送到太平間。”我不失時機的打擊她。
紅線顯得很亢奮,居然沒有和我爭論,而是興衝衝的問我:“你想知道,我為什麼來這裏嗎?”
“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也給我聽著。幾年前,露水酒店就有鬧鬼的傳聞,但是誰也沒有當回事。但是上一次下山的時候,正好酒店出事,我和師兄恰好看到了那個不幸的死人,師兄說,他是被邪祟吸走了陽氣死的,這酒店絕對不簡單。”
“所以呢?”
“所以,我們當時在城裏大肆搜捕,發現了你和那隻狐妖,叫什麼來著?樹……樹……對了,木夭。”
“你該不會想說,是木夭一直躲在這裏害人吧?”想不到這麼長時間了,紅線依然揪著木夭不放,我有點不高興。
“以前我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前幾天,我忽然發現我們錯了。在露水酒店害人的,另有其人。”
“嗯?這怎麼說?”紅線居然肯認錯,我頓時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