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贏在被嚇瘋之前,一定來過這座佛堂。所以才能在精神病院描繪出與佛堂風格極為類似的壁畫來。
隻不過,這隻能證明我們找對地方了,對於我們抓住白綾並沒有什麼作用。
紅線拿出羅盤,在佛堂中團團亂轉,想要找到白綾的下落。她邁著詭異的步子,一邊走路,一邊用手指掐算,嘴裏還念念有詞。
那唱經一樣的聲音,配著滿屋子厲鬼壁畫,別提有多久恐怖了。
我定了定神,端起桌上的長明燈,走近了去看那些壁畫。
佛堂當中,不會無緣無故有這些壁畫,無論壁畫是人畫上去的,還是鬼畫上去的,一定有它的意義。
我借著燈光看了一會,漸漸地發現,這些壁畫和侯贏畫的那些,其實有很大的不同。最顯著的不同點是,佛堂中的鬼魂,個個麵目猙獰,仿佛是從地獄裏麵鑽出來的。而侯贏畫的厲鬼,更像是由身邊的活人變成的。
看了一會之後,我發現這壁畫並不是單純的羅列小鬼那麼簡單,他們身後隱隱約約透出來一座高大的建築,我好像看到了大門的一角。
我一手護著油燈,一邊努力尋找被厲鬼擋住的建築,向那扇大門走過去。我看見大門上好像刻著幾個字,隻不過壁畫很高,這字又太模糊,我看不太清楚……
“哎呦,幹嘛呢這是?”我正趴在牆上仔細辨認的時候,忽然砰地一聲,有一個硬物撞在了我的腦袋上,疼得我一鬆手,把長明燈扔在了地上。
我捂著腦袋抬起頭來,看見紅線也捂著腦袋,一臉惱火的瞪著我:“你怎麼礙手礙腳的?”
“怎麼是我礙手礙腳的?不是你撞到我了嗎?”我撿起長明燈:“懶得和你動手,我剛才好像找到線索了。”
“我也找到線索了。”紅線得意洋洋的指著壁畫的某一處:“根據我的測算,白綾就在牆後麵。”
我舉燈一照,發現紅線所指的地方,正好是大門的方位,而火光瑩瑩,也照亮了大門上的三個小子:“鬼門關。”
這壁畫畫的是鬼門關?這些厲鬼,是從鬼門關逃出來的?白綾藏在牆後,不就等於躲在鬼門關裏麵嗎?這到底有什麼寓意?還有,這佛堂是誰建成的?壁畫又是誰畫上去的?
我正看著壁畫出神,紅線卻不耐煩的說:“你嘀咕什麼呢?咱們直接把牆砸開,把白綾給揪出來不就可以了嗎?”
我根本來不及阻攔,紅線就撿起一塊大石頭,用力的砸了上去。隻聽到一聲悶響,石頭四分五裂,牆壁卻一點事都沒有。
“咦?這牆有點不對勁。”她拔出長劍,使勁戳了戳牆壁,驚訝的說:“這……好像是金屬的,不是銅就是鐵。”
“嘿嘿,這大概就叫銅牆鐵壁,你不是要砸牆嗎?繼續啊。”我調侃了她一句。
紅線雖然莽撞,但並不是缺心眼,知道把牆砸開並不容易,於是把長劍插回劍鞘,悶悶不樂的坐在供台上,過了一會又對我說:“你這麼幸災樂禍的幹什麼?有本事你把牆打開。”
“把牆打開嘛,辦法也不是沒有。銅牆鐵壁,我們砸是砸不開,但是如果找點現代化的機器,比如切割機,或者……”
我還沒說完,紅線就一拍手:“對啊,我們去找林家人借幾個工人過來,把這佛堂拆了不就行了嗎?”
紅線風風火火的,說幹就幹,抬腳就向外麵走。我連忙拽住她的胳膊:“你別衝動,我們再想想。”
“還要想什麼?你怎麼前怕狼後怕虎的?”紅線一臉不耐煩。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想啊,我們找林家人拆佛堂,會不會太興師動眾了?會不會驚動林白荼,她會不會從中阻撓?”
“林白荼?哼哼,她如果敢阻撓,我就一劍殺了她。”紅線揮舞了一下長劍,歪著頭想了想,又說:“就算眾目睽睽之下殺不了她,也可以讓林鐵關把她關起來。”
“那你想過沒有?這佛堂裏麵的壁畫,會不會是某個林家人畫上去的?”我耐心的向紅線分析:“我們拆掉佛堂抓鬼,會不會打草驚蛇?萬一那個人通風報信,或者暗中做點什麼手腳,咱們還抓得住白綾嗎?”
紅線被我說的啞口無言,使勁抓了兩把頭發:“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你倒是想個辦法啊。”
我敲了敲腦袋:“我這不是正在想嗎。”
“嗯……要不然讓林老爺子把院子附近封鎖起來,不許人經過?我們自己偷偷地用工具拆牆?”我嘀咕了一句,又搖了搖頭:“不行,院子一旦封鎖,反而會更加引起別人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