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林鐵關已經把紅線給打傷了,不然的話,我就不是挨一個耳光這麼簡單了。
我訕笑著想要解釋,但是高警官沒有給我這個機會。他揮了揮手,有兩個警察跑過來,幫我把衣服套上了。
高警官把我扶起來,問我:“能上去嗎?”
我仰頭看了看井口,像是懸在頭頂的月亮,高不可攀,於是搖了搖頭:“你看我都這樣了,我還上的去嗎?”
高警官想了想,讓人用繩子綁在我們身上,把我和紅線挨個吊上去了。
等回到地麵,我看到那麵金屬牆已經被他們割開了,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做到的,居然沒有發出聲音,大概他們有專業的工具吧。
我和紅線在佛堂休息了一會,吃了點東西,漸漸地恢複了體力,至少可以站起來獨立行走了。不得不說,道家呼吸吐納的功夫確實厲害,修煉的時間越長,越能感覺到它的好處。
在我們休息的時候,高警官帶著人把深井下麵的棺材和屍體都取出來了,在荒蕪的小院裏一字擺開。然後進行拍照取證。
我看到那些警察在檢查屍體的時候,不住的回頭看我和紅線,然後小聲交談。
“喂,大色狼,你說他們在討論什麼呢?是不是在說我們是殺人犯?”
“第一,我沒有順風耳,不知道他們在叫我什麼。第二,你能不能換個稱呼?你這樣叫多了,別人容易誤會。”
“切,當了婊子還立牌坊。剛才你耍流氓的時候大家都看見了。”
“那能怨我嗎?紅線,你可是當事人,你應該很清楚當時的情況。”
我正要拉著紅線證明我是正人君子,高警官慢悠悠的走過來了,衝我歎了口氣:“小胡啊,你惹上大事了知道嗎?我要是你,早就找個深山老林躲起來了,你還有心思和姑娘說笑話呢?”
本來我沒把林鐵關的死當成一回事,現在聽高警官這麼說,心裏也是一驚:“怎麼?你們已經認定了,是我殺了人?”
高警官指了指我,又指了指紅線:“不是你,是你們兩個。”
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在驗屍的同事:“林鐵關,不是自殺吧?致命傷口,是胸前那一劍吧?劍是你的吧?劍上麵有你和紅線的指紋吧?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也確實是你們兩個殺了人吧?”
我和紅線麵麵相覷,發現根本沒有辦法反駁高警官的話,而且從法律上說,我們兩個確實是殺人凶手。
可是……可是我們殺的是能夠奪舍的妖道啊。隻可惜,這種話無法在法庭上說出來,就算說出來,也沒有人信。
“喂,高警官。”紅線大大咧咧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咱們都是好朋友,你不用這麼認真吧?找個借口把我們放了不就行了?”
“放了你們?”高警官看著上下打量著紅線,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沒有用,咱們還是想別的主意吧。”我看了紅線一眼:“高警官這個人不懂變通,不會幫我們。”
“小胡,你也不能這麼說,我們總歸是朋友。”高警官這句話讓我燃起了希望,心中又驚又喜,怎麼?他居然轉性了,肯為了朋友徇私枉法了?可是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又給我澆了一盆冷水:“如果你們能證明,林鐵關不是你們殺的,我可以放了你們。”
“切,如果我們能證明這個,還用得著找你幫忙?真是笑話。”紅線不屑的回了一句。
高警官皺著眉頭,很認真的想了想:“如果……你們能證明自己是正當防衛,也許能脫罪。”
我和紅線當然是正當防衛,看看我們身上的傷就知道了,如果不是最後關頭找到了林鐵關身上的破綻,現在早就被他殺死了。
我和紅線七嘴八舌的把井下的經過講了一遍,奪舍封墳之類的事也沒有瞞著他,請他幫我們分析,能不能按照正當防衛來處理我們。
結果高警官聽完之後,陷入了深思,過了半晌之後,才微微搖了搖頭:“難,很難。”
“什麼?正當防衛,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有什麼難的?”紅線一臉氣憤,顯然對高警官的答案很不滿。
“如何量刑,是法官的事,我隻能憑經驗和你們說一下我的判斷。”高警官蹲在我們麵前,低聲說:“首先,你們兩個成年的年輕人,手裏還有凶氣。麵對一個赤手空拳的七十多歲的老人,需不需要正當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