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黃老頭之所以死追著我們不放,就是因為要利用我和紅線的心頭血去救黃毛。
所以換句話說,黃毛就是這一切禍害的源頭。更何況,黃毛這家夥三番五次的害我,我們兩個已經結下了深仇大恨。
我現在看到黃毛正在長明燈的火焰中養魂,忽然心中一動:如果我把這盞燈吹滅,那會怎麼樣?
想到這裏,我就嘿嘿的冷笑起來了。然後我湊近了那盞燈,先是念了一句“色即是空”然後一口吹了過去。
那盞長明燈劇烈的晃動起來了,我滿懷期待的希望它滅掉,誰知道,長明燈不但沒有滅,反而更加旺盛了,燈影中的黃毛魂魄也更加清晰。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有點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
兩秒鍾之後,我終於想清楚了原因,恨不得給我自己一個耳光。
黃毛為什麼沒有死,那道理最明白不過了,我是活人,我吹的這口氣,一定含著活人氣,黃毛得了我的氣息,能死在怪了。
也許脫離了火焰,我能用陽氣烤死他,但是他被火焰保護起來了,我今天恐怕是奈何不了他了。
罷了,罷了,我先把紅線救出來吧,這才是今天的大事。
唯一可惜的是黃老頭不在這裏,不然的話,我可以新仇舊恨一起報。
我一邊嘴裏念佛,一邊在心裏嘀咕,然後跳到了供桌上麵。
棺材很寬大,上麵刻滿了佛經。我在棺材的四周看了看,上麵沒有釘著釘子。
我把手放在棺材上,觸手冰涼,真不知道這口大棺材究竟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
我伸手試探著搬了一下,棺材沉重無比,不過我也不是一點都搬不動。
我幹脆跪下來,用肩膀頂著棺材蓋,一點一點的向外麵推。
棺材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終於被我推開了一半。
好在這聲音雖然不小,但是大雄寶殿裏麵沒有其他的人,我也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這時候我已經精疲力盡了,我氣喘籲籲地趴在棺材邊向裏麵看。
我看到一床被子,被子裏麵顯然躺著一個人。
“紅線,我來救你了,色即是空。”我念叨了一句,隨後把被子掀開了。結果一看裏麵的人,我頓時就驚呆了。
“是黃老頭。”
黃老頭嘴裏嘟囔著經文,我聽他念起經來流利的很,連貫的很,比我這種半吊子可強的太多了。
他嘴裏念著莊嚴肅穆,慈悲善良的佛經,可是胳膊上卻綁著一把殺人的尖刀,並且用刀抵著我的脖子。
我苦笑了一聲,慢慢地站了起來,而黃老頭也從棺材裏麵坐起來了。
誰知道黃老頭會在這裏設伏?誰知道黃老頭居然這麼有心機?
我被他逼著一點點的從供桌上退了下來。而黃老頭噗地一聲,吹滅了供桌上一盞蓮花燈。
大雄寶殿裏麵有很多盞燈,有長明燈,有照明燈,有蠟燭,有油燈。唯獨這盞蓮花燈造型最為奇怪。
它看起來像是一朵蓮花,火焰在煉化中搖曳,就像是佛陀正在裏麵講經一樣。
這盞燈滅掉之後,我感覺來自於佛像的那股強大的壓力已經消失不見了。這時候,我就算不念經,也感受不到那種壓迫了。
原來一切都是這盞燈在作怪,原來黃老頭對這裏這麼熟悉,我今天著的是失算了。
“胡異,老遠我就聽到你在念經了。什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隻會這一句嗎?”黃老頭盡情的羞辱我。
我冷著臉沒有說話。這時候我已經明白了,黃老頭之所以要在這裏點上蓮花燈,無非就是要聽我的聲音,看看我是不是到了。
等等……為什麼一切都像是在他的計劃中似得?
我心裏隱隱約約覺得有一絲不妥,好像自己被人給算計了。
我還沒有想清楚,就聽到黃老頭得意洋洋的說:“好了,現在可以把我兒子的肉身帶上來了。”
隨著一陣誦經聲傳來,有十數個妖僧走了進來。他們身上的氣息很強大,雖然沒一個都不如老妖厲害,但是勝在人多。如果他們一擁而上的話,我感覺老妖應該不是對手。
其中一個老僧人走了過來,衝黃老頭微微一笑:“恭喜令郎死而複生。”
“嘿嘿。”黃老頭笑了一聲:“好說,好說,多謝這幾天方丈的款待,等我兒子活過來了,我會給廟裏捐更多的香火錢。”
“好啊,好啊。黃施主一心向佛,真是我們的尊貴客人。”方丈一臉笑眯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