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穿上拿出來一個紙錨,拋進了水中。紙船劇烈的晃動了一下,然後停在了河中央。
紙船確實停下來了,但是周圍湍急的水流不停的衝刷著它,這條船搖來晃去,似乎隨時有可能在掙脫紙錨,衝向下遊。
“我們該走了。”我對木夭說。
木夭點了點頭,把衣服拿出來,和我分別穿上了。
密不透風的衣服,水火不侵,可是擋不住陰氣。
我又打開汽油,澆在河水中,點火……
熊熊的火焰燃燒起來,但是被陰氣壓製的沒有任何溫度,連我們的紙船都沒有燒著。
該做的已經做完了。盡人事,聽天命。
“咱們走吧。”木夭說了一句,就從船上飛身躍起。如果速度夠快的話,我們兩個可以在被河水化掉之前上岸。
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但是我忽然心中一動,把木夭拉住了:“等一下。”
“怎麼了?”木夭奇怪的看著我。
“我背著你。”
“你背著我的話,我們兩個速度更慢。”木夭搖了搖頭。
我笑了笑:“我隻是剛剛想起來,我還有三條命。”
小船一陣晃動,紙錨已經鬆動了,我來不及和木夭解釋,把她背在身上,然後用力踩了一腳紙船,向河岸飛過去。
我想的很好,輕飄飄的飛到河岸上,連衣服都沒有濕。
但是現實不是這樣的,我直接掉進了河水裏麵。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河水正在腐蝕我的身體。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好像有千萬根針在刺我。
“你怎麼樣?”木夭趴在我身上,現在她還很安全,那些河水並沒有傷害到她。
“我沒事。幸好石像隻是讓我力大無窮,沒有讓我沉重無比,不然的話,我現在已經到河底了。”
我奮力的向前麵遊過去。等我狼狽的爬上河岸的時候,感覺身體猛地一痛。
我知道,又有一個石像碎掉了。
木夭驚奇的看著我:“剛才你是怎麼回事?冥河的水居然沒有殺死你?”
“其實我已經死過一次了,但是我有石像替身。”我把精神病院守護者的事說了一遍。
木夭聽完之後,忽然說:“我怎麼覺得,守護者的那幾個石像,原本就是為了這個地方準備的呢?”
木夭這麼一說,我頓時一愣: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些?
我們兩個交談了兩句,就向遠處走去了。這個地方到處都是鬼魂,我們還是趕快離開比較好,至於守護者的目的,我們不知道也罷。
求魂草不能見到活人氣,所以在冥河兩岸是沒有的,我們要再走遠一點。
爬過了一片山崗之後,我終於看到了。那裏有成片成片的小草。
這種小草是黑色的,黑的發亮,它們密密麻麻的長在一塊,變成了一種奇觀。
確實如守護者所說,求魂草多的可以隨便采摘。也確實如守護者所說,隻要看到它了,就一定能認出它來。
因為這裏是鬼墟,不可能有別的草生長。
“咱們走吧。”我和木夭欣喜的向那邊走去。
當我們接近的時候,有大片大片的求魂草枯萎了。這不要緊,凡是枯萎的都是沒有成熟的。
我們需要的是成熟的求魂草,那樣的草是不畏懼活人氣的。
可是接下來我就發現,原來成熟的求魂草很少。往往幾百米之內隻有一株。
我和木夭走了很久,手裏也隻有十來株而已。
“好了,咱們該走了。”我對木夭說。
木夭點了點頭,把求魂草塞到提前準備好的木盒中。
然而,我們一回頭就愣住了。因為有兩個魂魄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按道理說,在鬼墟中的魂魄已經被這片空間折磨得失去神智了。他們隻知道在曠野中來來回回的轉圈,不可能出來阻攔我們。
但是我發現這兩個鬼魂不一樣,他們的眼睛很明亮,顯然還有理智。
“讓開。”我皺了皺眉頭。
那兩個魂魄非但沒有讓開,反而對視了一眼,目光中露出貪婪和炙熱。
我把斷劍拿出來了。
誰知道其中一個魂魄驚異的說:“咦?是一個道士?”
另一個說:“有意思。”
他一伸手,把我的斷劍奪走了。速度快的令人不可思議。
我的心一沉,知道今天遇到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