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柬上既沒有署名,也沒有地址。如果是以前遇到這種情況,我一定會認為這是一個惡作劇,但是現在我卻謹慎起來了。
毫不誇張地說,見到了太多妖鬼之後,我有點驚弓之鳥了。
我把請柬收起來,把屋子裏所有的燈都打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然後我坐在沙發上,開始研究這份請柬。請柬裏麵沒有任何夾層,也沒有任何暗示性的東西,隻是一張硬紙片而已。
我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沒有找到什麼蛛絲馬跡,然後就放棄了。
我把請柬扔在茶幾上,然後開始修煉天書。
在開始修煉的時候,我覺得一切都很順利,我的心髒在修複,我的身體也逐漸強大,但是到後來的時候,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我開始頻繁的做夢,而且全都是噩夢。在這種夢中,我持續不斷的經曆殺戮,我殺人,我也被人殺,一直殺到白骨累累,血流成河,這才能從噩夢中醒過來。
而且,有幾次我甚至能感覺到,我差點醒不過來,深陷到那種夢境中……
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把我從修煉中驚醒了。這樣也好,免了做惡夢。
我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向門口走過去,不過走到一半的時候,我就停下來了。我想起來桌上的請柬。
三更半夜的,是誰在找我?難道是請柬上的人?
想到這裏,我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透著貓眼向外麵看了一眼,是一個小夥子站在門口,身上穿著快遞員的製服。
我打開門。
快遞員遞過來一個大箱子:“你好,是胡先生嗎?這裏有你的快遞。”
我沒有接,而是上下打量了一遍快遞員。他有呼吸,有影子,兩腳踏著實地,是一個活人無疑。
“胡先生?”快遞員不解的催促了我一聲。
我打了個哈欠,淡淡的說:“你是快遞員?”
這快遞員脾氣倒也不錯,點了點頭。
“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快遞員半夜送快遞的,老實說吧,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我冷著臉問。
“這個,我也不想半夜送快遞,隻是這快遞有點急。”快遞員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我說:“我們老板好像收了不少錢,一定要我現在送過來。”
我其實也有點好奇快遞裏麵是什麼,於是接過快遞員的筆簽了字。
快遞員鬆了口氣,轉身就走了。
我把房門關上,打開了箱子。裏麵有一個壇子,一個包袱。
我先打開壇子,裏麵是一堆灰色的粉末,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我又打開包袱,裏麵是幾件衣服。
“這是什麼玩意?”我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聲,伸手抖了抖衣服,借著燈光一看,不由得寒氣直冒,是喪服。
有上衣有褲子,甚至還有一雙鞋。
我把喪服扔在地上,又伸手把壇子蓋揭開了。因為那喪服的緣故,我越看壇子裏麵的東西越像是骨灰。
結合茶幾上的請柬,我懷疑這是讓我抱著骨灰去參加葬禮。
我心裏有點發毛。我倒不是覺得害怕,而是覺得詭異。
我把壇子裝到箱子裏,又把衣服塞進包袱裏,想要把它扔了。誰知道我的手接觸到衣服的時候,好像在口袋裏摸到了幾張紙。
我把紙掏出來,裏麵是一遝紙錢,紙錢當中還有一封信。
裏麵有一行還算好看的字跡:胡大哥,我在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我雖然有個爸爸,但是和他從小就不親,除了有些血緣之外,基本上沒有別的關係。你是我最後的朋友,也是我最後的親人,我希望你能送我一程。
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要把骨灰寄給你。因為如果你不出現在我的葬禮上,我就無法瞑目。所以……你親手把我安葬吧。就把我葬在南郊墓地。
這封信無頭無尾,也沒有落款,可是我看完之後,卻有一種感覺,這封信是林白荼寫的。
因為好像隻有她一個人習慣稱呼我胡大哥。而且這種辦事的手法也很像她。
我想了想,又把包袱和壇子放在了箱子裏,把箱子仔細的封好,搬著它下樓了。
我不是要扔了它,而是要去南郊墓地看看。
我自己的車已經很久沒有開了,坐進去試了一下,雖然有點小毛病,但是還能用,於是打著火,一路向南郊墓地飛馳。
我把汽車停在了墓地門口沒有開進去,因為這畢竟是墓地,而且在這裏麵發生過不少邪門的事,我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