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血祭(1 / 2)

我看著千手觀音像,胃裏麵翻江倒海,也真的要吐出來了。

而我身後的林白荼用很小的力氣拽了拽我的衣角。

“白兔,怎麼了?”我回頭問她。

隻見林白荼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她露出來一個極為勉強的微笑,衝我說:“胡大哥,對不起,我可能要拖你的後腿了。”

然後,她就向地上倒去。

我連忙伸手抱住她,林白荼已經昏過去了。

看到這種景象,不昏過去才奇怪,我歎了口氣,把她背在了身上。

林白荼並不重,以我現在的力氣,背著她也不覺得累。我看了千手觀音一會,就端著油燈,繼續向前走。

隨著我的步子向前,我又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這血腥味之濃,讓我懷疑自己到了屠宰場。

我皺著眉頭吸了吸鼻子,然後找到了血腥味的源頭。

是一口井,井旁邊立著一塊石頭,上麵刻著“許願井”三個字。

我知道,很多廟裏都有這種井,無論是信徒還是遊客,都喜歡往裏麵投幾個硬幣。用一些零錢來向神佛買平安。

其實很多廟裏不想建造這種許願井,許願池之類的東西,但是不建又沒有辦法。如果一座廟當中沒有許願池,那麼所有的水缸、水井、甚至於供奉神佛的大海燈,裏麵都有可能被遊客扔進硬幣去。

我把油燈放在井台上,借著燈光向裏麵望了一眼,然後就吐出來了。

裏麵不是井水,是血水。

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他們的血居然染紅了整口井。

而井裏麵有不少白花花的東西泛著光,那不是硬幣,而是人的眼睛。

說實話,這種景象實在已經超過我的極限了。

我背著林白荼向後退了十來步,使勁定了定神,才把喉嚨裏的惡心壓下去了。

這裏太變態了,我開始有點擔心木夭的安慰了。

我拿起油燈,繼續在廟裏麵轉。

之前我走的小心翼翼,但是隨著越來越深入,我也就越來越隨意了,因為我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座廟已經空了,裏麵的人完全被殺死了。

所有的大殿和禪房我都看遍了,並沒有發現木夭和修羅的痕跡,甚至沒有看到任何一個活著的僧人。

我不知道木夭是逃走了,還是被人殺死了。

我站在大雄寶殿當中,真的是愁的要命。

正在這時候,我忽然發現有個蒲團下麵好像有字。

我隨便一腳踢出,把那隻蒲團踢飛了,然後我看到蒲團下麵寫著:瘋了,住持瘋了,到處殺人。

我心裏咯噔一聲,殺人的是這裏的住持?也就是修羅的師父?

看樣子這一行血字是廟裏的僧人寫的,他寫完之後,應該也遇害了吧?

我從大雄寶殿中出來,開始尋找住持的住處。

據林白荼探聽來的消息,住持在落木寺應該有一座獨立的院子,他就在這院子當中念經打坐,很長時間沒有露過麵了。

落木寺很大,但是想要藏起一座院子並不容易,很快我就發現在牆角處有一個小門,我走到小門當中,發現裏麵有一道長長的胡同,胡同兩邊都是高高的圍牆。

我小心翼翼的走進去,很快見到了一個清幽的小院。

這小院之所以稱得上清幽,因為這是唯一一處沒有血腥味的地方。

院子裏種著幾棵老樹,樹葉掉下來,薄薄的在院子裏鋪了一層,我走進去,聽到鞋底踩斷幹枯樹葉的聲音,咯吱咯吱的響。

這種聲音,這種環境,天然的帶了一絲禪意,可是我的心情卻不那麼悠閑自在。

我走到屋門口,輕輕推了推,屋門也是應手而開。

屋子裏空無一人,緊接著我就發現,這間屋子到處都想寫滿了字。

桌子上,椅子上,牆壁上,天花板上,地麵上……所有的字,全都是同一句話: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看來,住持是成魔了。

我搖了搖頭,又退回到院子中去了。

院子裏有一張石桌,幾個石凳。我把林白荼放在了石凳上。

我現在還不想離開落木寺,我隻是走馬觀花的匆匆看了一遍,還沒有找到木夭的線索,我不會這麼輕易離開的。

眼看就快要天亮了,我打算再等一會,等太陽出來之後,好好查一遍。

這樣等著等著,我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我心中一動,連忙把林白荼抱起來,躲在了一棵大樹後麵。

小院的門被推開了,從外麵走進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