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師一晴要附身在我身上,頓時寒毛直豎。
被鬼附身,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而且師一晴居然這麼光明正大的提出來。
我有點警惕地看著她,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覺得師一晴脫險之後,打算卸磨殺驢,先把我幹掉再說。
不過……她幹掉我幹什麼?奪走我的肉身?我們男女有別,我的肉身她也不能用啊。
師一晴見我神色猶豫,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不方便就算了,那我再這裏等一會也沒關係,等到天黑也可以。”
我看她笑的極為勉強,簡直是在苦笑了。
我知道,她是怕極了白燈和尚了,生怕夜長夢多。萬一還沒到天黑,白燈和尚就派人來了,那她還是得被人給抓回去。
不過要讓一隻鬼附在我身上,我是不太情願的。不知道聽多少人說過,被鬼附身之後,身體不好的人會大病一場,即使身強體健的人,也得倒黴三年。
再者說了,萬一師一晴真有要反水的意思,那她在附身的時候給我來上一下,我根本就防不勝防,隻能束手就擒。
我猶豫了一下,對師一晴說:“這樣吧,我還有一個朋友是跟我一塊來的,他的門道比較多,我問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師一晴點了點頭,我看她的神色有點落寞,好像以為我口中的朋友是一個托詞而已。
我走到院子裏麵,扒開荒草,看見凶宅王還躺在那裏呼呼大睡。我都不知道,原來我的手刀有這麼大的力道。
我拍了拍凶宅王的臉:“老兄,醒醒,醒醒。”
“嗯?怎麼了?”凶宅王猛然驚醒,拍了拍身上的土,嘀咕著說:“怎麼回事?我怎麼給睡著了?”
我有點無奈的說:“你覺得很奇怪嗎?你應該慶幸你睡著了,不然的話現在早就死了。”
“剛才發生什麼事了?”凶宅王倒吸了一口冷氣,無比鄭重的問我。
我指了指門口:“我已經幫你找到租客了。看她的意思,是不想租這裏了。”
凶宅王揉了揉脖頸:“不想租了啊。可惜我又斷了一條財路。”
他漫不經心的向屋子裏看了一眼,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是那個男人?是那個死人?嗯?也不對,是一隻鬼?”
我對凶宅王說:“你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把鬼帶走的?她現在急於離開這個鬼地方。”
“把鬼帶走啊。這種東西有很多,比如道士的道符,和尚的念珠,神父的十字架……不過這種東西可進不可出,鬼魂進去之後,一時三刻就會化成血水,再也不能出來……”
凶宅王說這話的時候,師一晴就在門口聽著呢,越聽臉色越蒼白。
我笑著對凶宅王說:“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客戶的?有沒有點靠譜的辦法?”
“靠譜的辦法嗎?”凶宅王抓耳撓腮的想了很久,最後說:“辦法倒也有一個,就是找一隻白紙燈籠,不過這燈籠晚上的效果最好……”
凶宅王提到白紙燈籠,師一晴不僅臉色蒼白,身體也開始發抖。
我連忙擺了擺手,止住凶宅王的話:“還有沒有更靠譜的辦法?現在就要離開的。”
“還有一個辦法,不過不是太靠譜。那就是附在一個活人身上。”凶宅王說到這裏,就看著師一晴說:“你這麼著急離開?”
師一晴點了點頭。
凶宅王眼珠一轉,問道:“如果有人幫了你,你給不給報酬?”
師一晴愣了一下,然後又斬釘截鐵的說:“給,當然給,我會傾盡所有。”
凶宅王一聽這話,頓時兩眼放光,笑眯眯的說:“你看我行不行?”
我知道他的意思,估計以為是師一晴是另一個薩老頭了。
我有點無奈的小聲對凶宅王說:“你真是舍命不舍財啊。聽說被鬼附身之後,會倒黴三年。”
凶宅王擺了擺手:“無稽之談,無稽之談,封建迷信信不得。”
有一隻女鬼就在我們麵前,凶宅王能坦然的討論封建迷信,這也真是一個人才了。
師一晴見凶宅王同意讓她附身,自然是感激的很。
凶宅王主動走到了屋子當中,師一晴也沒有廢話,就直接鑽到了熊之王的身體裏麵。
我看到凶宅王打了個寒戰,隨後臉上就有了一層淡淡的水汽。
我有點擔心的問:“你現在是凶宅王還是師一晴?”
“我當然是凶宅王了。”他翻了翻白眼,臉上露出一副市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