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祖帶來的與其說是書,不如說是幾塊巨大的木板,字都是刻在木板上麵的。
我隨意看了一眼,發現上麵刻的居然是簡體字。
木祖笑嗬嗬的說:“這裏經常會有世間人過來,我從他們身上學會了你們現在的文字。你們放心看,沒有錯漏。”
我冷笑了一聲,沒有一丁點想看的心思。
看這種東西幹什麼?看完之後變成一棵樹嗎?至於我旁邊的凶宅王,他竟然打起來呼嚕。
木祖見我們不配合,倒也不生氣,他淡淡的說:“我這個人,性子最溫和了,你們不喜歡看?沒有關係,我絕對不強迫你們。”
然後他就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罵了一句:“不強迫我們?這些樹根是怎麼回事?”
木祖沒有回答我,全當沒聽到。
我歎了口氣,開始研究自己的身體。
我們到了這裏之後,沒有吃東西,也沒有喝東西,木祖完全沒有機會對我們做手腳,可是我們怎麼就突然長出樹根來了呢?
我研究了很長時間也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隻是發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麻,現在腰部以下都動彈不得了。
我伸手摸了一下,兩條腿失去了知覺。不僅失去了知覺,它們變得很粗糙,和樹皮也沒有什麼區別。
我悲哀的想:看樣子我也要變成一棵樹了。
人無論遇見什麼事,都要向好的方麵想。比如現在,我既然無法逃走了,那就考慮一下做樹妖的事吧。
按照木祖說的,我們學了他的天書就可以恢複自由行動的能力,那總比在這裏傻站著要好吧?
旁邊凶宅王打呼嚕的聲音已經消失不見了,我不知道他是真的睡著了,還是連腦袋也變成了樹,發不出聲音來了。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舌頭變得很僵硬,已經無法出聲了。
我在心裏微微歎了口氣,向木祖的天書看了一眼,然後就愣住了。
我發現上麵的內容,和我在夢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在鬼墟當中,我做了很多關於公孫衍的夢,在那些夢裏麵,我曾經背誦過整部天書,醒了之後,我隻能靈性記得一些第二卷的片段。
可是,默寫是一回事,複習是另一回事。我現在看到木祖的天書第二卷,頓時就明白了,這是貨真價實的天書,沒有錯。
繼而我又發現,他的遣詞造句,和公孫衍是有很大區別的,但是基本的遠離並沒有錯。
我現在相信了,木祖並沒有吹牛,他確實曾經到人間去遊曆,也曾經見到過公孫衍。
他的理論啟發了公孫衍,公孫衍的理論何嚐不是啟發了他?結果他們兩個分別寫下來內容大同小異的天書第二卷。
我用最快的速度把天書讀了一遍,然後就有點疑惑了。因為木祖的天書,確實是第二卷的範圍,並沒有第三卷和第四卷的內容。
木祖說,學了他的天書,就可以長生。可是公孫衍後麵明明還有另外兩卷啊。
難道說,公孫衍的天書比他的還要齊全?
我納悶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學習一下天書,沒有別的原因,就因為我不得不學。
我們四個人當中,隻有我知道天書第一卷的內容,木妖本來也學過,可是現在都不記得了。
雖然木祖的第二卷並不以第一卷為基礎,但是少了那些運功行氣的法門,會艱澀很多,甚至無法入門。
可能對於樹妖來說,他們又太多的時間摸索,但是對於人來說,很難做到。
所以我們四個當中,我是最有希望學會第二卷天書的。隻有我恢複了行動的能力,才有可能救下木妖幾個人。
當然,除此之外,我本來就打算學習天數第二卷。學了第二卷,也許我走火入魔的症狀就會消失,而心髒也會複原。
打了主意之後,我開始按照第二卷中的方法一點點修行。
可是隻修行了短短幾分鍾之後,我就驚駭的停下來了。因為這第二卷太嚇人了。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隨著我的修行,我的身體正在迅速的生根發芽,加速變成一棵樹。
我心裏有點發慌,懷疑是不是木祖在害我們,故意用一種似是而非的天書誤導我們,讓我們照書聯係,變成一棵大樹。
可是等我仔仔細細的把天書看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我是看過天書的,裏麵的原理知道的很清楚,如果木祖想要害我,我絕對能第一時間就發現。現在我已經檢查過幾百遍了,依然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難道說……這天書是真的?公孫衍的天書也是如此?修煉之後,會變成一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