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修緣的燈籠,心裏有點不大相信:就這麼簡單可以找到紅燈和尚?
我問修緣:“你有沒有點過燈?”
修緣搖了搖頭。
凶宅王笑嘻嘻的說:“你就不好奇嘛?點起來看看嘛,萬一你師父是逗你玩呢,點著了燈什麼都看不見。”
修緣微笑著說:“家師不會開這種玩笑,而且……蠟燭很小,我不想因為一些小事浪費掉機會。”
修緣不想打擾紅燈和尚,所以這隻燈籠珍藏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拿出來過,但是現在他拿出來了,顯然他希望我們找到紅燈和尚,解決掉壁畫中的公孫衍。
我擺弄了一會燈籠,就把它還給修緣了:“等到了晚上,我們一塊點燈。”
修緣點了點頭,把燈籠重新收起來了。
凶宅王推著我在醫院裏轉了一圈,我看到了高警官,看到了木妖,看到了林白荼,甚至也看到了牛警官。
牛警官臉上幫著繃帶,一副手上頗重的樣子。
我奇怪的問牛警官:“你這是怎麼了?”
牛警官看到是我,倒也熱情,估計是記得我當初救了他老婆和孩子一命。
他捂著頭說:“別提了,還不是一個月前被那幫道士給打的?”
我吃了一驚:“一個月了,你還沒好。”
牛警官擺了擺手說:“我其實早就好了,但是我就在醫院住著,我就不出來,我和他們耗到底,我要告他們,讓他們傾家蕩產。奶奶的,是修行人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牛警官恨恨的罵了一聲,忽然又想起來我們也是修行人,頓時尷尬的笑了笑。
我和凶宅王倒不以為意,因為我們都是野路子,雖然也修煉,但是對修行人的歸屬感並不多。
我們隨便聊了幾句,就各自分開了。
傍晚的時候,我們聚到了醫院食堂。
在這個角落裏麵,有林白荼,有木妖,有凶宅王,有修緣,有高警官和我。
我們幾個人圍著一大張桌子,正在商量事情。
而商量的內容,就是怎麼見紅燈和尚,以及見到了紅燈和尚怎麼做。
很快,天就黑下來了,我們一夥人走出食堂,甚至出了醫院,來到了一片沒有人煙的郊外。
我和修緣坐著輪椅,其餘的人都是不行。看看左右無人,修緣把紅燈籠取出來了。
燈籠裏有一根小小的蠟燭,點燃之後,冒出來一朵紅色的火焰。
這蠟燭燃燒的很快,我擔心堅持不了半個小時就會燃盡。
火光跳躍,然後我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淡淡的說:“修緣,是你來看我了嗎?”
我們沿著目光看過去,發現在燈籠的照耀下,曠野之中,居然出現了一座小小的木屋。
紅燈和尚就坐在木屋跟前,一臉和氣的看著我們。
修緣有點激動地說道:“師父,這些年你過得可好?”
“還算好,你呢?”紅燈和尚笑眯眯的問。
“我也很好。”修緣神色激動地撓了撓頭:“我最近對佛法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層……”
我有點著急的撓了撓頭,這兩個人說的簡直是廢話中的廢話啊。那隻小小的蠟燭燃燒起來飛快,眼看就要熄滅了,而修緣連個開場白都沒說完。
我幹脆咳嗽了一聲,打斷修緣的敘舊,對紅燈和尚說:“大師,江城寺廟中的陣法,是不是你布置下來的?”
“嗯。是我。”紅燈和尚點了點頭。
我有點激動,馬上問:“那你能不能……”
我還沒有問完,噗地一聲,蠟燭熄滅了,我們陷入到了黑暗中。而紅燈和尚和他的小木屋也消失了。
我們麵麵相覷,誰也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高警官苦笑著說:“我們開了一下午的會,討論了那麼多問題,就問了一個啊。”
“不不不,問了兩個,我們還知道紅燈和尚最近身體很好呢。”凶宅王說。
修緣有點不好意思:“我也沒料到這蠟燭燃燒的這麼快,我見到師父一時激動,所以耽擱了點時間。”
木妖歎了口氣:“這估計是紅燈和尚有意為之吧。這蠟燭和燈籠都是他留下來的,他應該知道這麼短的時間,根本問不出什麼來,所以……他恐怕根本沒打算現在回答我們的問題。”
“什麼意思?”凶宅王問。
木妖看著修緣說:“剛才咱們看到的木屋,是你師父現在的位置嗎?”
修緣點了點頭。
木妖看了看林白荼:“你林家家大業大,能不能幫我們找一間木屋?隻要找到那間木屋,不就找到他的真身了嗎?隻要看到他本人,哪怕是聊上三天三夜也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