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一個犯人進了牢房,總要偷偷看一下自己的獄友是誰,看看裏麵有沒有牢頭獄霸,自己在裏麵會不會被欺負。
然而,我和木夭進來之後,似乎沒有掀起多大波浪,那些人隻是略微頓了一頓,就繼續笑聲討論了。
忽然,我的目光落在了一個女人身上。我越看她越麵熟,最後對木夭說:“你看,那個人長得和你很像。”
木夭看了一會,驚訝的說:“那不是我祖奶奶嗎?”
我經過她這麼一提醒,頓時想起來了,這人和狐祖奶奶長得簡直一模一樣。
我和木夭快步走過去,木夭拽了拽那女人,叫了一聲:“祖奶奶。”
狐祖奶奶回頭看了我們一眼,遲疑的問:“你是……”
木夭說:“我是木夭啊。”
狐祖奶奶淡淡的哦了一聲:“是你啊,你也來啦?”
隨後,她就去和別人說話了。
我對木夭說:“我感覺你祖奶奶……對咱們態度有點冷淡。”
木夭如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很快,我們發現這裏所有人對人都態度冷淡。我和木夭百無聊賴的聽了一會,發現他們討論的全都是關於天書的。
這些人和我們一樣,因為領悟能力比較高強,被長生門抓了進來。被傳授了三卷天書,然後逼著他們領悟第四卷。
像狐祖奶奶這樣呆了一二百年的,已經算是新人了。我看見一個老頭,已經呆了快兩千年了。也真是可憐。
這些人為了逃出生天,對天書近乎癡迷的狀態。而天書本身,也博大精深,所以除了天書兩個字之外,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提起他們的興趣。
我和木夭坐在一個角落裏麵,此情此景,讓我想起了金庸小說中的俠客島。
起初的時候,我和木夭還能聊聊外麵的事,互相解悶,但是很快,我們倆也開始百無聊賴的研究天書了。
在這個地方,外麵去搶破頭的天書第三卷,你可以隨便練。練完了之後,就不由自主的去想第四卷。
狐祖奶奶一幫人,每天都在根據前三卷提出第四卷的設想。這些設想有的對,有的錯,有的前麵對,有的後麵錯。
但是修煉這種東西,錯上一點就會大相徑庭,所以他們像是在撞大運。
但是我不一樣,我曾經做個一個夢,夢到過公孫衍的四卷天書,我還曾經努力地背下來過。雖然現在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但是聽到狐祖奶奶他們的設想之後,我自然而然的就能分辨出來,哪個是對的,哪個是錯的。
我心裏一陣激動,連忙把這件事告訴了木夭。木夭馬上找了一塊空白的石壁,要幫我記錄下來。
這一項工作,一直持續了一年多。等最後第四卷天書終於被我完成的時候,牢房的大門被打開了。
大長老站在門後麵,衝我微笑著說:“胡老弟,恭喜,恭喜啊。”
我忽然明白過來了,長生門的人,其實一直在監視著我們。
我問大長老:“你要讓我把天書傳授給你嗎?”
大長老微笑著說:“不急,不急。你先跟我來吧。”
這時候,狐祖奶奶那一幫人已經開始閱讀牆壁上的第四卷了,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相信,會不會照著練習。
我和木夭跟著大長老走了出去。大長老把我帶到了一間屋子裏麵。
裏麵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桌子上放著一隻酒壺。
他給我倒了一杯酒,說道:“這一天,對你來說可能很普通,但是對全天下的修行人來說。意義重大啊。從此以後,咱們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可以與天地同壽,日月同殤。來來來,我敬你一杯。”
大長老將一杯酒一飲而盡。但是我舉著杯子,沒有喝下去。
因為我有一種預感,大長老不會那麼好心的。
我把杯子緩緩地放在桌上,說道:“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大長老笑眯眯的說:“你喝了這一杯酒,就可以走了。”
我很納悶的問:“為什麼一定要我喝酒,這酒有什麼問題?”
大長老見我識破了,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他淡淡的說道:“你喝了這杯酒,就能想起來前世的記憶。”
我皺著眉頭問:“你怎麼知道我前世是誰?這記憶是誰的?”
大長老嘿嘿笑了一聲,說道:“當年公孫祖師,雖然遭到奸人圍攻,但是他老人家卻在危急關頭,留下了一滴心頭血。他曾經說過,能參悟天書的人,必定是他老人家的轉世。到時候,讓那人喝下這滴心頭血,他老人家就會恢複記憶,也等於複活了。”
我聽了這話,勃然色變:“那不等於殺了我嗎?”